余一听了这话,瞪大兔子眼,嘴巴扁扁的,委屈得不行。她也不说话,想要体谅男朋友的心瞬间化为乌有。女孩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男孩瞧,方本初即使熬了夜眼底也没有乌青,年轻真好。
今天出来的急,他都没带金丝边眼镜,小卷毛有些长了,被他撩到脑后,有一种由少年渐渐过度到男人的成熟稳重。
她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可怜巴巴的模样,很好,这样小初哥哥都没有心软的话,算她输。
怎么可能让她输,方本初求生欲望强烈,赶紧找补:“肚子饿不饿?要不我去给你买点夜宵吃。”现在半夜两点,他知道有一家半夜卖粥的夜宵店,国庆假期的时候,余一点过外卖。
余一不说话,继续望着方本初的眼睛,眼泪蓄积在眼框里,要掉不掉的。
方本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从遇见余一后,隐藏多年的恶趣味总是时不时出来冒个泡,逗一下女朋友,完了逗过头又要自己哄回来。自己惹的祸只能自己补救。
他想了想,使出一个大招:“唱歌给你听?”
小女孩眼睛忽得一亮,虽然还是不出声,表情确是很满意这个提议。
他试探着说了一首今年很火的歌曲:“唱《有点甜》?”这首歌在育才中学‘中午时分’广播站里放了19次,就在这个月。
余一眼睛更亮,像天空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她期待地猛点头,认识这么久,还没有听过方本初唱歌呢。
他清了清嗓子,怕吵到隔壁病房的人,方本初特意趴在余一床头,凑近她耳畔,“摘一颗苹果 等你从门前经过 送到你的手中帮你解渴 像夏天的可乐 像冬天的可可 你是对的时间对的角色 已经约定过 一起过下个周末……”
说实话,方本初唱歌偶尔会跑调,但是他的嗓音低沉迷人,像一把复古的大钢琴在低吟浅唱,是对听者耳朵的馈赠。
《有点甜》唱完,余一丝毫睡意都没有,反而兴致勃勃地让他唱第二首。
看来唱歌不是个好主意。
方本初无奈地笑了笑,“只能再唱一首,唱完你就要睡觉,好不好?”
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余一乖巧地点点头,把手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示意自己一定听完就睡。
方本初给余一抿好被子,才缓缓开口唱到:“还记得你说 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 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 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 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 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 回到最初的美好……”
细微的歌声传出门外,被经过的值班护士听到,她微笑着透过窗户看了眼里面的两个小孩,一时间觉得真是岁月静好,有你真好。
第二天上午,余妈妈一下汽车就直奔医院,余一的脚消肿良好,老医生给她安排下午做手术。在医生那边问清楚手术的细节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坐到余一病床边。
看着病床上乖巧等骂的女儿,严厉的话就再说不出来,心疼地摸摸余一的脸,“怎么觉得你瘦了,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光吃零食呢。”
余一把余妈妈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仰着小脸嘻嘻笑:“没有,我吃的可好呢,就是脚疼得很,可能疼瘦的吧?”
白萍睨一眼自家女儿,“让你不看路,该疼疼,不然不长记性。”又问她:“止疼药吃了吗?”
一旁的方本初接话:“吃了,一个小时前吃的。”他都看着时间的,每四个小时吃一次。
“那就好,”白萍目光看向方本初,后者下意识坐直上半身,十六七岁的男孩身形已经挺拔高大。“小初呀,谢谢你昨天在医院陪余一,累不累?要不回家睡一觉。休息够了就回学校读书哈,阿姨一个人照顾余一就行,你们还是学业为重!”
这段话内有玄机,方本初知道,八成是昨天余一的班主任蔡老师看出什么来,还跟白阿姨打了小报告。
既然是事实,那就没必要躲藏。
方本初心里沉甸甸地,面上却淡定地说:“白阿姨,我没事的,最近是运动会,去不去学校都一样的。”年轻人的想法是,去不去都一样,那就没必要去。
“这样阿,”白萍竟也不多纠结,顺势转移了话题:“那你们参加什么项目啦?”其实这也算与她和周颜芳一开始的想法……
现在都还年轻,一切都很久远,且看吧。
原来只是敲打他一下,不要忘了学业和当初的承诺。方本初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反对就行。
他顿时真诚地笑了笑,认真地回答白萍的话:“有100米跑,400米接力,还有打羽毛球之类的项目,能参加的都报名参加了。”眼睛一瞥看到余一正给他打暗语,微微低头藏住眼底笑意,又补了句:“余一抛铅球还得了第一呢。”
如愿以偿,被夸的小姑娘自豪得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白萍自动忽略最后一句,习惯性地把方本初夸奖一遍,什么“文武双全”“不但成绩好体育也好”“能长高”“性格自律”之类的老掉牙的话,听得身后的余一直翻白眼。
方本初:“……”乖乖,被夸的可是你男朋友啊!
下午做手术,余奶奶、余妈妈和方本初都在医院陪着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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