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鸣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许百曲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他更多地感到怜惜，并用怜惜地目光看向一旁的御什。
历史学者们，可真是不容易。
而御什眨着眼睛，显然已经把这些个信息牢牢记在了脑子里。
大人物的秘辛，不好随意外泄，但有了一些认知，对于同一段历史的解读，或许就会大不相同。
许百曲告诉自己，要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认知颠覆，同时觉得廖鸣很不够意思，以前还记得事的时候，怎么从来没和自己讲过这些“真实”历史。
“你第一次自称为他山君，不会就是对着朱神女们说的吧？”
“不是，离这还有一段时间呢。”
“那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时候来？”
廖鸣翻开书，要看的可是他山君的第一次出现。
“我不知道。不过，这一段‘历史’对你们来说应该也很有趣。”
许百曲和御什仰头听讲。
“我在此处第一次遇见了朱神女，但很快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之后才再次相遇。我从这里离开之后，遇见了另一个人。”
“谁？”
廖鸣不答，而是朝屋外走去。
两个小人也就跟上他。
“我们不是扮演朱神女，就这么跟上你也没关系吗？”
廖鸣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小手。
“总不能对读者如此苛刻。”
听他这么说，许百曲也就放心了，牵住御什的手。
三个人走在一起，像幼儿园老师带着小朋友。
离开了朱神女的泥土屋，见到的都是土地、树木，看不到城镇，没有人烟，也没有妖声。
他们走着走着，走远了些，才终于见到一些动物，它们都喜欢亲近廖鸣，又软又小的身躯，就贴着他的腿窜来窜去，许百曲和御什也沾了光，近距离接触了这些大盛初期的动物。
御什是以什么眼光看待这些动物许百曲不知道，只是猜测他说不定又在心里记起了笔记，反正他是撸毛撸得一本满足。
“你这要去哪？”
“去尘世。”
“？”这么文艺的答案，许百曲没有想到。
廖鸣解释：“此时的我，正在浏览世间风光。”
许百曲默默道：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大盛降临，无数聚落出现，但在大盛初始，世间仍然是空旷的。他们走了得有一个月，才终于见到一个村落。还好这是在梦里，不然以许百曲这个懒惰现代人的感受，不管他的身体累不累，他的心肯定会很累。
这是一个小妖怪村落，房子才刚刚好和此时的他一般高，村子里的居民是一种毛茸茸的妖怪，既像兔子，又有些像人。
站在村口，许百曲在进入《万妖录》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高大。
“这是茸茸。”
廖鸣这叫法太可爱了，许百曲忍不住笑道：“的确是毛茸茸的。”
御什好心解释道：“学名便是‘茸茸’，这是大盛时期的一种妖怪。”
“茸茸……”
许百曲念着这些小妖怪的名字，看着他们迈着小短腿向村口跑来，一排一排，聚集在他们三人身前。
那场面，还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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