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想问？”
“我不知道我该问什么，但我知道，你这里一定有一个答案。”
向何点头：“不错。那你也该知道，你总需要付出些什么，才能交换这个答案。”
“你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前几日，我收到印信的召唤。”
廖鸣有些惊奇：“是谁能得到你的印信？”
向何说：“我并不认识他。”
“但他却有你的印信。”
“印信是我给的，但我实际上不认识他。”
所谓印信，能在任何情况召唤印主，可不是什么能随随便便给出去的东西。
一般来说，使用印信召唤，是要救命的。
“你若是想知道我为何给他印信，等你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去问他好了。”
“你想让我帮你去救人？”
“他被困的地方，你去正合适。”
“哪？”
“无尽书屋密藏室。”
无尽书屋密藏室，许百曲去过，借的是廖鸣的许可。
整个妖族，能给出许可的人不过五位，廖鸣是其中之一，向何也算一个。
其实说起来，四方教也是一个巨大的妖族图书馆。无尽书屋主藏秘宝功法，妖族秘史，四方教则千百年来，收集四方民俗地志。
许百曲第一次了解到四方教的时候，网站百科里有人说，四方教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群地理学家。
话说到这，廖鸣和许百曲也只能前去救人。
离开四方教的时候，许百曲有些沮丧。本抱希望来的，奈何无所获。
廖鸣自然是发现了，问他：“你不开心？”
许百曲反问：“怎么开心的起来？”
二人继续往前走，许百曲以为廖鸣无话了，没想到却听到他说：“其实向何的处境，与你很相像。”
许百曲看向他。
“我好歹还知道自己是天生鸣石，他却连自己的起源也忘记了，你与他之间的差别，不过在于尚且留存的记忆的长短。”
许百曲想了想，笑了笑。
“你是说再过几千几万年，我就会变成你和向何。”
廖鸣不说话，走快了半步。
许百曲跟在他身后，问他：“你是不是想找到你师父？”
虽然他已经忘记了当时所体会到的廖鸣的心情，但他没忘记当时自己内心的判断：廖鸣是拼尽了全力想要去到他师父身边的。
廖鸣也不扭捏，回答道：“是。”
“你觉得我认识他吗？”
许百曲没忘记，当时自己也是拼命要往那去的。
廖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他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否认，又好像在否认否认的自己。
“我不知道。”
“你觉得，会不会，我们其实都认识你师父？”
许百曲也没忘记，当时所有人，都是要往那里去的。
廖鸣眉头皱的更深了些，他不说话了，径直走向车子。
车是肖之樊让开来的，他坚持要让廖鸣体会一下堵车的感觉，以便更进一步体会现代社会。
其实廖鸣失忆之前，也基本不开车。
他的驾照，真的是直接签发的，都不用考试。
毕竟开车这种事，对于廖鸣这样的妖怪来说，实在也太简单了一点。
偏让大学教授去考一加一，还不如直接发毕业证书呢。
退一万步说，即便操作不当出事故了，分分钟妖力飞天。
再退一万步说，他们打个喷嚏就能掀翻一整条街的车。
廖鸣刚打开车门，许百曲就搭住了他的手臂。
廖鸣转头看他。
“？”
“让我开吧。”
“……你有驾照吗？”
“大概没有。”
“没有驾照不能开车。”
“我就开到停车场门口。”
“不行。”
许百曲也说：“不行。”而且不松手。
“……”
廖鸣想，这叫什么事？
而许百曲，已经坐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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