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冲他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对于听话这两个字有些敏感,容易反应过激。我本想着毕业了就可以逃离杜泽,但他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令我很是苦恼。不过很快机会就来了,某个下午我正在查阅志愿填报指南的时候,杜泽的母亲给我打来了电话,要求同我谈一谈。”
“那场谈话是不是和我表哥后来被送去德国有关系?”王朝阳有些好奇地发问。
“是的。你姑姑同我说她知道我和杜泽之间所有的事情,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她告诉我杜泽给我爸爸治病的钱,是从家里偷的,并没有取得她的同意。我对此早有猜测,并不意外,问她需要我做什么。”
“她听到我这样问她,反而有些高兴,说早知道我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对她的夸奖不置可否,毕竟我一直自认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哈。她让我告诉杜泽,想跟他一起去德国留学,陪他一起把所有的流程和手续走完,但自己不要报名。承诺我如果成功把杜泽骗去德国,那笔钱就不需要我还了,过去的一切都不再追究。”
“这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杜泽向来对我从不设防,他很自信我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当我提出想一起去德国留学的时候,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认为这是我的一点虚荣心,而他是乐于被我依赖的。于是一切顺利进行,八月底,所有手续办妥,他的出国铁板钉钉。而我早就偷偷报好了国内的志愿,甚至出于私心,选择了颂颂去的城市。”
“在临出发之前,杜泽终于发现被骗,那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他开始跟父母大肆吵闹,却被他母亲关在家里,无计可施。最后的班级毕业聚餐上,他愤怒地和我撕破了脸,几乎忍不住将我打一顿,不过最终离开了。后来的八年里,我们再也没见过。直到和你相亲的那一天,是第一次重逢。说来也有些好笑,我当天一直在想,他会不会突然暴起打我一顿,毕竟你知道的,以他的性格,被人耍了一顿,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王朝阳忍不住开怀大笑,咧了咧嘴说:“你想多了。他在国外接受了好几年的社会毒打,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他了。如果他要报复你,绝不会选择那么简单粗暴的方式。不过按我这段时间对他的观察,应该不会的。他似乎有些余情未了。”
“……”为什么你这样讲我觉得更可怕了,陈薇在心里吐槽。
“不过,我认为眼下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王朝阳突然严肃起来。
“什么?”
“我觉得你的精神状况和心理状态都不是很乐观,我建议你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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