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在床上坐着,手里拿着嫁衣泪眼婆娑。
她不喜欢那人,不喜欢陆长安,可她此时哪里有宽敞的路可走!
夜色尚好。
顾里骑着马直奔镇上李一萧的家,不知道为啥,也没有为啥,就是想看他一眼!
朦胧月下,李一萧何尝不是睡意全无,独自一人坐在园中,执着的看着半开的梅花,有些伤感。
一人门里,一人门外。两相顾,不能言。
在李一萧的心里,顾里即将是好兄弟陆长安的妻。可不能,也无法否认的是顾里又何尝不是他的一抹白月光,这一撒手,此生有憾。
天色大亮,李一萧打开门准备去书院,顾里远远的看着,却踌躇不前,她犹豫之际,门里一抹倩影跟了出来。
是……窦……卿!
“表哥,天色尚早,你这么早便要去书院吗?”窦卿手里拿着一件雅色披风,递给李一萧。
“谢谢表妹。”
李一萧看上去喜怒不形于色,眼中对着她总是无波无澜,就是这样的清冷,她知道表哥不喜自己,可她家道中落,爹娘就想让她嫁给表哥,可让家中能再次荣光。
李一萧将披风搭在胳膊上,快步离开,他的眼前,心里都被顾里占满了,谁也容不下。
顾里看着那站在风中的一对璧人,她眼含热泪翻身上马,她却没见李一萧转身眼中对自己的思念。
就此别过,别过却是一生,不念过去,不惧未来,终其一生追寻的不过是有个人曾经来过我的心里。
顾家可热闹了。
顾家要招上门女婿,村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来帮忙,却唯独不见那李大美人身影,原是她听说自己爱慕的长安先生,居然给她最不喜的顾里做了上门女婿,便一下子晕倒了。
“顾里,你去哪了?”
门里乔安兮看见自个闺女回来,便拧着水蛇腰迎了出去。
今的乔安兮叫一个精神,漂亮。
一身烟色罗裙,紧束腰身,端庄盘发配着华贵珠钗,娇媚小脸洋溢着明媚的笑,怎么看都不像顾里的娘,更像是她姐姐。
“过来。”
顾里刚进门,就看到自家爹寒着脸喊自个。
“爹!”
顾里跟在顾不得身后进了屋,顾不得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家闺女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
“孩子,你知道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你不能这样草率决定,会后悔终生。”
顾不得一身酱色长衫,将他身形衬托的更加修长,剑眉紧蹙,清明凤目盈满担忧,薄唇紧抿着,有些抖。
顾里低头不语,打从她救了那陆长安几次,两个人之间就牵扯不清,这次闹的尤为厉害,怕是整个城镇都知道了顾里爬上了陆长安的榻,她要怎么说得清?
她是中意李一萧,可他又怎会娶一个花名在外的自己?
眼泪一滴滴,啪嗒啪嗒往下下掉!
“爹,我想好了!”
顾里抹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
乔安兮进到屋中,看着面色凝重的父女俩,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啥,可这些在她心里都不是事啊!不就是两个男人吗?今天弄进府一个陆长安,以后再来一个李一萧,不是正好吗?
顾里和顾不得要是知道了乔安兮的打算,这爷俩就得吐血身亡大概,这样的女人天下也找不出来几个了。
顾里坐在镜子前,等待着梳妆打扮。
那头的陆家可热闹了,来者都是陆家族亲,这陆长安要成亲了,不过可不是娶新媳妇,而是他嫁出去了,做了上门女婿?
原本都巴望着这陆家唯一的秀才能光宗耀祖,这下子可好,养成的鸭子飞了,成了上门女婿,值得宽慰的就是这是郡主府的上门女婿了吧!
陆长安一直寒着脸,眼中尽是不悦。可陆氏到是满脸欢喜,那眼中的笑,总有些过头又怪异,却总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头了。
“娘,您非要让我穿吗?”
陆长安捏着新郎喜服问着,眼中掠过一抹忧伤。
“快穿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老天的意思。”
陆氏帮着陆长安穿上了喜服,又仔细的瞧了一番,围着陆长安转了一圈,很是满意。
“安儿,不要辜负娘!”
陆氏拍着陆长安肩膀,满意点头离开。
“……”
陆长安叹气,望了眼镜中自己,这就是自己的模样,那个身穿大红喜服的陆长安。
上门女婿,顾名思义,大红喜轿抬进门的是陆长安。
呜哩哇啦的唢呐声传的老远,迎亲的队伍自是浩浩荡荡,那红色的嫁妆箱子都几十个,还有那端着礼盆的女人们,这阵势可见乔安兮是怎样的用心。
喜乐传进顾里耳朵,她还端坐在屋中。
“哎呦喂!丫头啊!你这新郎都进了门儿了,你得去前头拜堂了,这还搁这儿那行。”
喜婆婆拉着顾里来到了大厅。
红色的喜帐遮住了顾里的眼,她回身看见一身喜服的陆长安头顶上盖着一个盖头,忽然间顾里觉得很想笑。
这屋中众人又有几个不是心中唏嘘!
有的笑话陆长安白白读了圣贤书,还不是做了上门女婿?
有的是说不清的羡慕,这上门女婿也是郡主府的上门女婿,这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真是羡慕不来!
更有的是看个热闹,凑个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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