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看着给县太爷磕头的小人汪利群,冷哼一声,这样的小人不值得同情。
“青天大老爷,求您饶了小民吧!”
汪利群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饶,可在场的人谁还会来可怜他。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汪利群他就是太精于算计,心太狠了。
大老爷看了李一萧一眼,抿唇,半天开口,“人犯汪利群,这不是本县饶你与否,而是你煽动邻里闹事,居心叵测,还要伤他人命,王法岂能饶你?”
“求大老爷饶命,饶命。”
汪利群吓得白了脸,低下头眼角闪过一抹狡光和庆幸。
顾里始终观察着汪利群,这家伙太过于狡猾,万万不能给了他机会耍手段。
汪利群眼看不能蒙蔽众人,就转而哭求那些上了年纪的妇人,女人心软,还有那些孩子的眼泪和同情,可汪利群似乎是忘了在某些时候,人会为了自己而保持缄默。
“大老爷,不是我挑事,是那顾家为了赚取不义之财给大家下了毒,现在又卖药给大伙,我也是打抱不平才来的,大老爷我是冤枉的。”
狗急跳墙的汪利群开始乱咬,试图把责任都推倒顾不得身上,好减轻自个的罪责。
大老爷皱着眉,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汪利群,就只见他嘴唇叭叭,话向连珠炮似的不断捻。
“你胡说,我爹是为了救人,怎么会害人。”
顾里容不得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来诬陷自家爹爹。
“谁,胡说,大老爷那人就染了重病,就在顾家屋里不信您去看。”汪利群目光笃定,等着看顾家笑话。
大老爷看着顾里,摸着胡须,日有所思良久道:“来人,将那人抬出来。”
“……”
顾里张张口,未发声,被李一萧拉了拉衣角,瞬间心领神会将话憋了回去。
“就是他。”
那人被抬出来放在地上,他身上的臭味已经被烟熏味给掩盖了,脸色也因用过药而结痂了,不似先前那般吓人,只是照寻常人要苍白一些。
“这人怎么回事?可是汪利群所说的是传染源?”
这时顾不得缓步从内室走出来,经过烟熏他头疼欲裂,目赤生疼,脚步虚浮,俊美的容颜像是苍老了几岁。
“爹。”
顾里上前搀扶自家爹,撅着嘴,蹙着眉,满心都是烦恼。
“老爷,请容小民讲一下事情的原委。”顾不得跪在地上,身子笔直,缓慢说起,“这人是在小人家门口发现的,他身上的病确实严重,但也只是皮肤病,并不传染,先前小民让自家闺女去镇子上卖药,或是让她给村民发蒜水,都是为了预防疟疾,他并非传染源,大伙得的也不是这人所患的皮肤病……”
“你胡说,不是传染的你发什么药?就是你弄的,为了钱你不择手段,你枉为人。”汪利群窜起来指着顾不得吼着,又被衙役按了回去。
大老爷站起身,围着那人转了一圈,回到座位,看着那些乡民感叹道:“人都有私心,你们为了自己和家人安全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出于本心,但不能宽容。顾家为救人险些搭上自家性命,而你们?领了顾家的药,受了顾家的恩,却要诬陷于顾家,这是忘恩负义,随便想烧死人,这是聚众行凶,罔顾法纪,就连黄口小儿都知道人生而为善?你们该罚!以儆效尤。”
话落,村民们跪匍在地上求饶,这罚字万万当不起!
“人犯汪利群,蛊惑人心,居然不善,一心想置顾家人于死地,可见为人奸恶,不罚难以服众,大板五十下,罚银二十量,逐出桃花村,除去村籍。”
“求求青天大老爷,饶了小民吧!一切都是小民的错……”汪利群用力的磕头求饶,可再无一人为他求情,人用尽了算计,谁不害怕三分,怎么还会往上贴。
顾里看着小人汪利群哭叽尿嚎的样子,真是解气!太痛快了,这就是做坏事的现世报。
顾不得阴沉着脸,他也恨这挑拨是非的小人,也气这心狠手辣的东西,可他毕竟是一个外来户,是这桃花村的村民接纳了他,他不忍心将这汪利群撵出村去。
“求大老爷,从轻发落,他虽犯了大错,但请念在他已经知错,会改正的份上,不要除他村籍。”
顾不得一句惊了众人心,顾里自是千百个不愿,不赞同自家爹,怎能如此妇人之仁?那些桃花村村民各个面带愧疚,和治病救人的顾大夫相比,他们失了善良,做了小人,真是让人自惭形秽。
听到这话最最意外的当属汪利群,他没成想自个掉进了泥巴坑,在他快溺毙的时候伸出手的不是以往相交甚好的人,也不是有亲缘的同族,而是这个他三番两次的想陷害的顾大夫,汪利群自知理亏,朝着顾不得磕了个头,说了句谢谢。
顾里撇嘴,陆长安眼里闪现一抹精亮之色,满是赞同。
那李一萧并非心软之人,错就是错了,如此心肠歹毒的小人,现在饶了他,就怕日后一得机会还会继续兴风作浪啊!
大老爷很欣慰顾不得如此大仁大义,眉眼间宽松许多,轻咳一声,“既然顾大夫为你求情,板子罚银不能减免,就不再逐你出村,也不除你村籍,但这些乡民不分是非曲直,必须罚,就罚你们做村义吧!”
谢声一片,此起彼伏。
顾里低着头,咬着唇,这些人真是便宜了他们,做村义?就是女人为孤寡老人洗洗刷刷,男人修路修桥为破屋修缮?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刚才他们可是想要了自家人的命!一个个的心如蛇蝎,不值得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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