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过后,又是新的学期,近半年,林挽未曾离开过小镇。
她几乎每周都会去数次墓园,娓娓而谈,尽述所见所感,而后安心离去。
九月中旬,周六,正好是逢集日,镇上颇为热闹,人声鼎沸,熙来攘往。
她起床洗漱完,长发松松披散在肩侧,便踱步来到街上。
她缓缓走在人群中,不时地四下张望,似乎自己并不缺少什么,眸色便有些茫然。
忽至一餐具摆放处,她眸中才明华晶亮了起来。便稍稍加快了脚步,小跑了过去,蹲于餐具旁。
碗碟材质有陶瓷,骨质瓷,玻璃质,塑料质等,各式花纹亦很精致。
她好像只偏爱较为寻常的陶瓷,并很喜欢收集各式的碗碟。
她埋头比较拣选着,忽看到一陶瓷盘似带了一个细孔,她心下生疑,拿起仔细看了下,果然,而且堆积的一摞盘子都是如此。
她有些不解,难道这是盛放特殊东西的专用盘么?
她好像第一次见到碟盘带孔的啊。
她抬头看向老板娘,约四十多岁的年纪,正在找零给别人。
“阿姨,这个盘子可以盛什么啊?”她浅笑开口问询。
老板娘找完零钱,就走了过来,闻言笑了下,而后认真给她解释:“姑娘啊,这是用来煲汤的锅盖,不是盘子啊。”
“唉?”她眼睛睁大了些。
“哎呦,我家那位一大早上货,只上了一摞锅盖,忘了上瓷锅,现在回去拿货还没回来呢。”
身侧有几位客人闻言,笑了,不免多看了林挽几眼。
“哦哦,原来这样啊。”林挽讪讪然,有些难为情,面上发烫。
“没事儿,因为我把它和其他盘子都放在一块,所以,今天还真不只你一个人问我这盘子做什么用。”老板娘看姑娘脸皮薄,又笑着补充道。
说着,身侧忽有人轻笑了下,林挽转眸望去,只见得侧影,是罗越。
她又赶忙低下头,黑发便微微垂下,掩住了面容。
罗越也未作停留,直接越过她向前方行去,很快隐没于人群中。
他招呼都未打,应该是没认出来吧。
她最后挑选了碗碟各两只,付了钱便转身回至家中。
院里桂花已盛开,秋风轻拂,桂香徐徐,清郁缕缕,沁人心脾。
林挽便开始在院中厨房来回奔波起来,打算做桂花酒酿。
两天后,正午,她装好一罐抱在怀中,去晨姐家中走去。
她轻敲了下院门,便听见晨姐的声音传来。
进入厅中后,晨姐和许新老师正在用餐。罗越也在,此时正侧头看向她。
她启声礼貌打了招呼:“你好,罗老师。”
“嗯。”他也平静应她,自然而然。
盛晨起身,走到她身旁,接过酒酿,拿起看了看,面露欣喜:“桂花酒酿啊!我最喜欢了,谢谢小挽啊!”
“嗯,那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你也一起吃点嘛。”
“我吃过了,晨姐。”林挽轻声回她,随即告别,“那我回去了。”
说完,她便折身向院外行去。
直到她出了视线,罗越才收回目光。
餐后,盛晨便盛了一碗酒酿,递给罗越,夸赞道:“来,尝一尝,味道特别好。”
罗越端起,尝了一口,看向盛晨:“嗯,还不错。”
“是吧,我最喜欢小挽做的桂花酒酿了!”盛晨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绕有滋味的品尝起来。
过了一会,盛晨想起什么:“罗越,你是许新的校友,其实我也不便说你什么,但你刚来的时候处处针对小挽,你那时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罗越默了数秒,回想了下那时的情形,轻笑了下:“可能吧。觉得她活的太平淡了些,与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小挽她啊,就是性子温淡了点,但只有我最清楚,她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活的比谁都要认真细致。你不是正好没有对象么?可以考虑一下……”盛晨极力称扬道。
“盛晨。”身侧正喝茶的许新出声叫住她,而后轻轻摇头示意。
“怎么了?”盛晨有些不解。
罗越却只是淡淡笑了下,未应。此时,忽手机来电,他接起,简单言语了数句,挂了电话后,他起身道别离去。
盛晨愈加疑惑,她刚刚分明听到了那边称呼他为罗副总。
难道,他不只是老师,还有公司的?
她又仔细想想,也是,他举手投足颇有些贵气,虽刻意敛去,趋于寻常,但依稀可见气质出众。
她又忽豁然,那更得帮小挽抓住这个机会了!
下午四点,季林轩雅办公室内,秘书陈轻声请示: “季先生,杨蓁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嗯。让她进来。”男子并未抬头。
杨蓁推门进去后,那男子正提笔修改着文件,着裁剪合宜的黑色竖纹衬衫和西裤,白色领带伏贴垂下,气质越加沉冽华贵。
“杨小姐,请坐。”他抬眼看了下腕表,而后目光望向杨蓁,含笑优雅启声。
杨蓁全无了那日的娇蛮盛气,微微垂下头,便上前了几步端坐于沙发中,以淑女之柔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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