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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群人跟在阿直的后面。

『需要如此声势浩大么?』阿直苦笑道。

那劫匪沉默不语。随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阿直说道:『你可以叫我阿千……然后……我有点后悔了。说实话,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阿直便让他先解释一下与女生的关系。

……

阿千说,他父亲一开始做错了些事情。

阿千父是开工厂的,开了很多工厂。他对底下的员工很严厉,丝毫不容许他们懈怠。这样还不算过错。过错就是,他几乎不让员工休息,让员工每时每刻都工作,——如果有人偷偷休息,并被他发现了,他是会殴打的。他工资给的也不多。于是长久下来,有个员工没有休息好,心脏病突发,到医院抢救无效身亡了。这是件很悲痛的事情。

然而,他父亲仍不以为然,利用自己的势力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之后,仍旧继续压榨工人。

他父亲开的工厂其中有一纺织厂,里面都是纺织女工。在那众多较为穷苦的劳动人民当中,有一位的家庭环境还是不错的——丈夫是在津门当官的。当然,具体是什么职位,阿千也不大清楚。

那位女工,虽然家里情况比较好,但还是想要用自己薄弱的力量来让家庭过得更好——而且,她丈夫在天津,她和她一些孩子在安庆,他丈夫也不可能经常过来,也不大了解她和她孩子的情况。她也不想过于麻烦她的丈夫,因此就当上了纺织女工——毕竟她是个不识字但很贤惠的「传统」女性。尽管丈夫做官,阿千父也不会去了解这种事情——他对所有人都像是压榨一样。没有哪个轻点,哪个重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劳苦。

因此,那位女性,也已经快到中年,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长期这样劳累下来,她终于垮了。

她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够张开眼睛。她有个女儿,昵称阿财,本来是跟着父亲在天津生活的,但一听到母亲生病的消息,就立刻赶到安庆,开始一直陪伴着她。阿财每天细心伺候着身患重病的她的母亲,生怕出了一点状况。而当时,阿财母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诉苦工厂的劳累。这让阿财深深记住了这一件事。——当时,阿财十二岁。

后来过了六年——这六年里,阿财母一直不能够再下地工作,只能躺在床上。六年后,阿财叫自己在安庆的弟弟照顾好母亲——而自己则考上了上海的大学。母亲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她不识字,她希望她的子女有出息,家里出了个大学生,还是一件很能够值得使她骄傲的事情。

可是,阿财刚到上海,就传来了母亲去世的消息。

回家见到母亲遗体之后,突然发现母亲身上有几处伤痕——被别人殴打的伤痕。阿财憋着一肚子火,下定了决心要复仇。——她认为母亲才不到四十岁就去了,这么早死,肯定是与阿千一家脱不了干系。压榨工人,工人是会反抗的。——阿财一定要去教会了阿千一家这个道理。她咬牙切齿。

但是她也没有先去杀了阿千父,而是去谈判。

……

阿财抱着阿千父能承认错误的一丝希望。

阿千当时是二十二岁,因此记忆非常深刻。

他当时就在父亲旁边,与父亲愉悦地聊着天——聊些什么最近流行的事物之类的。他当时还不知道父亲做了一些错事、压榨了工人。

『您好。』阿财被门房带进了房子里。

阿千父——陈勇,颇有威严道:『怎么了?』

『我的母亲……曾经是您手下的一位工人。她是因为过度劳累而烙下了不可挽回的病痛,最近她因为那不可挽回的病痛而去世了。我很心痛,并且想在您这里找一个说法。』阿财低落道。

陈勇慢慢地走过去,靠近阿财。

阿财感到有些害怕,逐步逐步后退。

『不要逃嘛,』陈勇眯起眼睛,使得鱼尾纹变得越发明显,『如果你敢于奉献自我的话,我将会好好地赔偿你一家的……很简单的交易罢?』

阿财逐渐喘息沉重,不断往后退。

陈勇快速接近阿财,并且开始对阿财动手动脚。

阿千没有想到自己父亲是这样的人,因此都愣住了,他不敢承认如此龌龊之人是自己父亲。

阿财也感到十分反感,道:『不好意思——』

话刚说到一半,陈勇开始解阿财上衣扣子,阿财脑中有些空白、有些恐惧,更多的是复仇之意与杀意涌上心头。——原先考虑的最坏结果就是这种,因此,她是带了复仇用的锋利刀具。

她反应很快地抽出一把刀,那种很快的菜刀。

『咔』一下子就插入了陈勇的腹部。

顿时鲜血四射,鲜红的血液伴随着铁锈味源源不断地流出来。阿千顿时就呆住了。他很想赶快报警、找救护大队,然而他感到动弹不得——仿佛有什么事物吸住了他,让他看完对方复仇的全过程再离开。阿财也呆住了,她本来没有想到要真的动刀的,只是想威胁一下——她也没有考虑过,到了这一步,究竟该怎么办才可以解决问题。

阿财看着阿千,阿千看着阿财。

阿财想到了母亲,实在是太恨陈勇了。

最终,阿财将错就错,又补了几刀,陈勇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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