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吗?』
阿白突然严肃地问了句。
阿直明显被阿白的如此严肃给吓着了,愣了半天。一下子情绪低落,耷拉下脑袋,看上去很是失望。但是又感觉很懦弱的样子。
『无能啊,无能。』阿佰趁机嘲讽阿直,有些报复的意味,道:『阿直,你不行啊。』他带着欠揍的微笑,显然没有顾及到阿直心情。
当然,毕竟阿佰和阿直是老友嘛,阿直还是不会有如此狭小的气量去待阿佰的。
阿佰的那股气也算是还回来了。
『好啦好啦。』阿白看到如此情景,也对于阿直感到有些歉意,于是便道:『我叫白晴柔,字夕露。随便怎么叫我都可以~』
阿白把自己的姓名字用钢笔,一笔一划地写在了纸上。写得端正,甚是认真。
阿直也不是情绪容易大起大落的人。
——他并没有因为这种话而精神起来。
但是毕竟还是要给对方一个面子,更何况这是自己提出的建议,就道:『我叫颜素,字清芷。』同样也写在了刚才阿白拿出的那张纸上。
——他把自己的姓名字写在了阿白的上面。
『这样就好了,』阿佰微笑,『我的话,毕竟你们两位都认识,所以便不介绍了吧?』
直白点头。
……
三碗馄饨上来了。
『说起来,』阿白看碗里还烟雾缭绕、热气腾腾的,于是便没有急着吃,而是百般无聊地询问,『阿直你的名字都好美。』
阿直有些奇怪地歪头看向阿白。
『我以为“阿直”、“阿直”地,肯定是偏中性的名字。甚至直接为男名。』阿白解释,『而且配上你的相貌,我觉得那种不太能一眼望出是女生的名字比较符合。没有想到……』
阿直开朗地笑了。
『哈哈哈,』他开怀大笑,『谁给你这种,我的父母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的感觉了?』
『他的母亲是杭州一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阿佰摇了摇头,替阿直回答。
阿白感到疑惑:『你为何如此了解他?』
『别误会了!只是我跟他说过而已。』阿直不知为何有些涨红了脸,匆忙解释。
阿白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阿佰看到这一幕,简直要骂人了:害羞个毛线球哇。自己什么也没干,这又是招谁惹谁了。
——阿佰寻思着,他也没跟阿直有多大的恩怨情仇罢?总之,阿佰很困惑。
什么也搞不清楚的阿佰,只好用犀利的眼神示意直白吃馄饨,不要说些杂七杂八的。
阿白跟阿佰同行这么多天,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阿佰也是可以如此正经的。
于是吃馄饨。
……
吃馄饨途中。
虽说大家都依着“食不言”的礼仪准则,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声响都没有发出,但还是不免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的——尽管不说。
比如说,阿直之前从来没有发现:原来活在这世上,也可以过这样子平凡朴素的生活。
——其实他不是经常吃馄饨的,只是记得很小的时候,有几次父亲会带一群人到这儿来聚聚。
尽管他并不认识父亲的朋友,他隐约记得,父亲那时的表情,是愉快的——跟与家人在一起一样愉快,仿佛那群朋友们便是自己家人。
不过,后来因为照顾孩子也变得麻烦起来了——毕竟阿直还是有那么几位兄弟姐妹的。因此,也很少聚在一起了——使得阿直觉得,无论当时是多亲密的友人,到最后也会各分东西。
在这样的影响下,阿直也格外珍惜时光。
就这样想完了小心思。
于是阿直把视角转回到馄饨店铺。
……
而在同一时间内的阿白,当然也在想一些事儿。
比如说,阿白看了眼阿直的穿着:那是模仿东洋的一类立领男学生制服,还配着檐帽。檐帽下是一张清秀的面庞,配着短发。
——倘若不是听声音,阿白可能会真的认为,阿直是男的。当然,其实阿直的声音还算低沉,只是凭感觉不太像是青春期过后的男子,而是像少年。
但阿白觉得,穿着这种学生装的阿直,应该已是大学生,不太像是少年郎。
——就像阿直也认为阿白像大学生一样。
尽管身高不对劲儿,阿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思考。
随后,阿白突然发现:
阿直的右眼是被绷带绑起的。
好了,现在阿白有认为阿直有可能是当兵的了。
当然,究竟阿直是不是当兵的,亦或者他到底有没有当过兵,这事儿得问阿直自己。
……
不过,关于阿直穿着这事儿……
因为阿直回过神后,他发现不知为何阿白竟“痴痴”地望着自己……的衣服。
于是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
『咳咳,那什么——』阿直清了清嗓子。
『对不起!』阿白立马道歉。
阿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后,又解释道:『你知道吗?这件衣服,是我父亲的。』
阿佰差点喷出馄饨汤来。
而阿白却很能理解:『那你知道吗?我身上这件衣服,是我母亲的哟。我是[五四]当天出生的。』
『那你母亲,』阿直思考了一下,『应该还算是年轻的?……我指生你的时候。』
阿白点头:『你父亲也是吧?』
……
就这样跟阿直聊了一番。
阿佰和阿白也在南京城停留了许久。
当然,最后离别了:因为阿直觉得三人乘一舟,实在是有点挤。尽管他也要去上海,但这样不好,他认为。于是,他决定去浦口火车站。
是的,就是这样与阿直离别。
离别后的二人决定沿着长江干流去长江入海口那里的上海部分,再逐渐进城。
于是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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