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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里人呢?不像是本地人。』

似乎这照相馆的生意不是很好,掌柜有些怠惰地趴在柜台上。也不注意客人。

『四川成都人。』阿白答道。

『成都啊——离这儿蛮远?』掌柜想了一想。

『嗯,』阿白应了声,『我还要去更远的上海。』

掌柜突然坐正了身子:『上海?是上海吗?我也想去那里……可惜太远了。』

『为什么你想去上海呢?……我是要转学去,但是你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汉口不是也跟那里差不多嘛?……』阿白看到掌柜的反应,有些奇怪。

『不是因为繁华。』掌柜自嘲道,『尽管汉口市跟上海差不多繁华,我不也只是在当个普通人嘛……上海有我想去见的人。』

『哦。』阿白理解了,于是又问:『说起来这照相馆只有你一个员工吗?我没看见别人。』

『是的,』掌柜一听这话,有些泄气,『其实这家照相馆,就是我开的。开这家照相馆的钱,把我离家前带走的一些财产都花光了。毕竟离家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问家里要了。因此,根本没有钱去请员工来。我现在还在外面打工,维持生计。』

阿白听到了掌柜的自述,苦笑。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讲,掌柜还是很爱摄影的嘛。】阿白这样子想到,不知是安慰自己、安慰掌柜,还只是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

阿白跟掌柜闲聊了一会儿。

阿白觉得,阿佰这人肯定很磨蹭,说是几个小时,也不知道要等到多久了。

于是,便不是很着急回去。

随后……

『说不定我之后到了上海,还会再碰到你呢?所以现在,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掌柜忽然提议。

阿白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对方。

『没有关系的!』掌柜一看阿白这种神情,便急忙道,『那我先告诉你我的吧!我叫乔樟木,你可以叫我阿樟。』掌柜很热情。

『这真是一个随意的名字。』阿白吐槽。

阿樟僵住了。

阿白不知道如何缓解如此氛围。

于是她只好说:『樟木啊,好像我们四川也有产呢。』干笑着。这是十分僵硬的安慰。

阿樟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我叫白晴柔。』阿白只好直接报上名字。

『好的,阿白。』阿樟恢复得很快。

……

阿白觉得这么长久带下去也不是很好。

于是,告别了阿樟,又是不明不白地走着。然后,竟然碰到了看起来无所事事的阿佰。

阿佰很快注意到了阿白。

他看向阿白后,向她招了招手。

阿白立刻径直走上去。

『怎么了?你的老友抛弃你了?』阿白嘴角上扬。

『不是——』阿佰欲哭无泪,『只是我拒绝了他们热情的请求罢了。』说的像真的。

『解释就是掩饰。』阿白还算机灵。

阿佰挠挠脑袋。

——最终也不知是谁拒绝了谁。

……

继续航行。

不停重复的,几乎都是同样的事。

不知由于是青少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阿白的热情还未完全褪去。她还保持着状态。

阿佰觉得这样蛮好,甚至他想象不出阿白热情散去后,会是怎样一副情景——阿佰也是一直都有热情的,所以每当阿佰突发奇想要上岸的时候,阿白还是一直陪着他。

虽然说是“陪着”,但其实阿白自己也是有热情的。——这点,阿佰肯定也是知道的。

如果哪天,阿白的热情消失了,阿佰觉得自己也许也会褪去一份热情——为了体谅阿白。

不过,也不能过于担忧罢。

先继续维持,是个明智的选择。

就这样,保持着那份热情,来到了南京。

当然,汉口和南京,离得不算太近。

——甚至还很远。

但是阿白从成都到汉口,都忍耐、坚持下来了,那么从汉口到南京这点距离,又有多难呢。

中间,他们也上岸去了许多地方。

包括——

能够看到鄱阳湖、石钟山,也有点小名气的、景色还算秀丽的湖口县;还有以及也是非常繁华的、“长江五虎”之一的安庆市。

……

到了南京。

阿佰先是走到一些小商铺云集的地方。

又是参差不齐的叫卖吆喝声,夹杂着阿佰的拍照声,这让阿白回忆起了当时在重庆。

已经过了好多好多天数了。

阿白突然感觉时间真是一晃而过——明明没有什么感觉,在重庆的经历仿佛还在昨天,但却是确确实实是经历过好久了的事。时间不会骗人。

阿白眼睛一湿,世界都模糊了。

她默默把这种,她认为是莫名其妙的泪水,在眼眶中就给拭去,不让它们滴落——更不让它们引人注意——伤感的氛围,不能扩散。

调整好状态,阿白笑着走上前去与阿佰谈话。

——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尽管眼眶红了。

——假装自己笑得很开心,尽管是勉强的。

阿佰也假装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毕竟这时候,还是得依着对方来。

于是便这样走在南京的街头上。

阿白还是默默在心里怀念以前,甚至有些思乡——思乡,是每个游子必有的情感。

但是她也只是想回忆那段时光罢了——再之前的,那是已经隐藏在记忆深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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