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弈。
阿佰持红方。
阿白持黑方。
下棋过程稍微省略。
最终仍是红方胜利。
阿白对此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棋盘:『以前人打仗,就是如此?』
『也许罢……也许一开始的配置就是如此简单……』阿佰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加上自己的一些猜测,道;『可能后来人的视线愈变愈宽广,随之也增多了战争的规模。而现在……』阿佰打住。
阿白会意,继续道:『而现在,战争可能不止是这些小卒啊、马啊,用那些刀啊、矛啊去打仗……还有一些机械类武器。』
『长城,在现在的人眼中,可能也只是堵墙了罢。』阿佰感慨道——长城,原先正是抵御外来入侵者而建造的,而现在,就算用长城把整个中国包围起来,也抵挡不过一个轰炸!
『你觉得危险吗?』阿白想着既然谈到了,便继续谈下去,『在这种似乎马上就要战火连连的时候,会有一些危机感吗?』
『我的家乡,位于直隶省。』阿佰说明了自己的家乡,又解释道:『那里离前不久沦陷的地区,算是近的。也许我是有危机的,但是这不代表那个地区的人们人人都有危机。』
『比如……?』
『举个例子的话,我们那里,尽管现在我身处他乡,但我猜测,那里还是有很多天天悠悠地喝着白酒,吃着涮羊肉的人。』阿佰答。
『你也……』阿白脱口而出,又停止。
『因为我在几天之前还在四川……而且现在敌方也暂时没有打到这里——湖北地区。』阿佰望着若隐若现的边岸,答道。
『已经……到湖北了?』阿白有些懵。
『欸……』阿佰思考状,『四川与湖北相连。』
『等等,那现在在哪儿?』阿白从那行李皮箱里翻出出自己的中国地图。
『还没到洞庭湖。』阿佰默默地指了一个地方。
『宜昌县?』阿白迟钝了一下,『记得曾经三国时期这里一带曾经打过一个有名的战役……』『夷陵之战。』阿佰反应很快。
阿佰默默地把船停靠在码头边。
『上去看看罢。』他这样邀请。
……
于是上了岸。
阿佰提议去一些山上看看。
登山望远,景色幽静。
其实一开始阿白不想上岸的,但是阿佰对她说了,什么“夷陵山水称闲游”之类的话语,阿白虽然觉得自己也不闲,但也遭不住邀请。
看阿白不好意思拒绝,阿佰便趁机请求到西陵山西陵峡去看看,说是因为“西陵山水天下佳”。
到了西陵山脚。
【船就丢在那里真的好吗?】
阿白不由得发出疑问。
不过阿佰也没有什么在意的表现,于是阿白也没怎么好意思问出口。她看阿佰是跃跃欲试想要开始登山的,也有些奇怪:什么登山装备全无,只有他的一些布袋子和自己的一个皮箱,真的就可以开始登山了嘛?
但是阿佰没有丝毫顾虑的样子:撸起袖管,把自己的斗笠与蓑衣褪下,放入布袋。
登山望远,亦可悠凉。
……
回到码头。
船依旧泊于此地。
阿佰看着船,问道:『继续漂吗?』
『不然?』阿白有些奇怪。
阿佰拿出他的长江地图,道:
『看那地图,似乎离洞庭湖不远。』
『于是?』阿白疑惑。
阿佰终是说出:
『后去岳阳洞庭湖看看罢。』
『岳阳洞庭湖……?』阿白略微皱眉。
阿佰一听阿白的语气还算是感兴趣,于是开始滔滔不绝,激动兴奋起来:『那不是有句诗叫做:“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嘛。虽然现在“云梦泽”消失了,“岳阳城”也历经数年,更新换代了,但是洞庭湖依旧。』说得好像自己便是那里的人。
阿白想起什么似的:『要深入湖南吗?』
『这个算了,有点乏累。』阿佰摆手。
考虑了一下,阿白答道:
『行。』
……
从川蜀到松江是很长久的。
路上也一直都是如此,会发生诸多事件。
事件可简略也可详细。
比如说,从宜昌到洞庭湖途中经过的荆江。
俗话说,“万里长江,险在荆江”。虽说长江全长大致约为6300多千米,没有上万,称不上是“万里”,但“险”确实是荆江在其中最险。
荆江之所以险,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河道特别弯曲——有“九曲回肠”之称。荆江大约蜿蜒曲折了360公里,实在了不起。
阿佰被这“九曲回肠”烦透了。
【看个洞庭湖,也是如此艰难困苦。】阿佰想。
阿白倒是在船上悠然自得,看着书本。
大部分时间,是无法交流的。
于是阿佰只好叹口气,继续漂流而上。
船只似乎也是被这无奈感动到了——虽然也不知有何值得感动,总之,没有什么损伤。比起以前听过的一些故事,阿佰这条船,还是顺畅。
于是继续漂泊。
亦不知何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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