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多年花丛中的阅花经验来看,眼前这个身着男装的人,绝对是个女子无疑。
心里头有了这样一个认知,林乐天再看向柳如是的时候,眼中就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当然,哪怕心里的念头转了又转,林乐天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
由于心里另有打算,林乐天在听到对方道歉的时候,马上就将自己的表情换了换,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无碍,倒是我走路没仔细着看,没撞伤你吧?”
柳如是本就不是什么有过多的心眼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她一直坚信,人之初,性本善,因此,碰上陌生人,她总是首先相信对方其实是一个好人。
对方道了歉,柳如是自然是感觉更加过意不去,她赶忙说:“我没事我没事。明明也是我没注意前面的路才会这样的,你这么一说,倒显得好像都是你的过错一般。”
林乐天心里呵呵一笑,这自然是要引你先产生错觉,这才好方便我接下来的计划啊。
林乐天原本是打算扯着这个话题,然后慢慢地向这人打探打探一些关于她的信息。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才刚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刚决定从哪里入手,结果下面的人跑来跟他说他家那个王爷爹又开始到处找他了。
至于找他有什么事,林乐天撇了撇嘴,嘁,说来说去不还是那些事情。只是王爷爹说的多了,他也就是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压根就没过过脑子。
要说以前吧,他可能还会对自己的王爷爹有些惧怕,毕竟是当朝王爷,那威严,只稍微微沉下脸来,就足够让下面的人胆战心惊了。
他是从哪一天开始对他那个只剩下父子关系可以谈的王爷爹反着干的呢?林乐天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不太起来了。可是再想想,却又记起王爷爹纵着下头的妾室爬到他娘的头上,甚至活活的将他的亲娘给气得最终只能在床上含恨而终。
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他开始仗着自己是这王府里唯一的子嗣所以肆无忌惮了起来。是的,没错,也算他那个王爷爹的报应提前来临,哪怕后院收了再多的美人,子嗣的事情却依旧是凋零。除了他这个世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到这么大,其他的,不是刚怀上就没了,就是生下不久就夭折了。偌大的三王爷府,竟然只有他一个后代,想想也是可笑。
对于自己是他那王爷爹唯一的后代这事儿,林乐天刚开始的时候是恨极了的,恨自己为什么是那个负情薄幸,间接害死他娘亲的人的儿子。可是当时间久了之后,林乐天就开始庆幸,幸好自己是这人的儿子,这才能不遗余力的报复他不是吗?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林乐天从原先有些纨绔,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个好人的人,彻底转变成了现在这副全然纨绔,全凭自己的喜恶作势的真·人渣。
只是家里那王爷爹都已经派人来催了,他也不能真跟对方对干到底,毕竟,他现在还是需要在这棵大树底下乘凉的不是吗?
林乐天看了看那个跟他说了几句便入了胭脂铺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名为势在必得的情绪,低声嘱咐自己身边人在三天之内将跟这个女人有关的消息全部都放到他的桌子上,否则的话,就可以提头来见了。
下面的人都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性,哪怕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为了自己的小命,当然也是需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来调查那个女子的相关消息的。自己的命跟别人的命,总归还是自己的更重要一些。他们这些下人所能做的,最多也不过就是在突然想起的时候,为这个马上就要遭了毒手的女子小小的惋惜一番。要怪,就怪她自己生了一副招祸的皮相吧。
柳如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过是去了一趟自己熟悉的店铺,不过是出去逛了一圈,三天之后,迎接她的,竟然就是一帮蛮人毫不讲理的冲进她家的院子,目无王法的在天子脚下干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
几乎是在收到那份柳如是的生平的报告没多久,林乐天就拍板定案,直接派人强闯柳府,将人给掳了来。
当然,林乐天其实是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来,甚至隐藏自己的渣渣属性,跟这种明显就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谈谈情,说说爱,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这样的话,相信柳如是很容易便能被他俘获,然后爱上他,爱到无可救药。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一点都不符合他人渣的设定好吗?更何况,骗来的,哪有抢来的更让人兴奋啊。
林乐天在得知人已经抢到府里,正等着他去疼爱的消息之后,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正在同自己的那帮狐朋狗友胡天侃地的,一句多话也没留就奔回家去了。
刚踏进自己的院子,马上就有下人上来告诉他,那个名叫柳如是的女人此刻正被关在后院那间建在湖中心的小轩里。只是那人是被关了,小轩里的东西却也遭了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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