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收拾了一下自己杂乱的衣物，就着水龙头里的水洗了把脸，瞬间精神倍增。
“林队，我现在是作为什么身份在跟你谈话？”
“嫌疑犯。”
“那你独自约见嫌疑犯，你又是什么？”
“我是你爸爸！”
韩笑：“......”
“你是不是闹没完了！今天你要不给我个合情合理的说法，你就等着接受审判吧。”
韩笑把手凑到鼻子边，轻笑了一声。林超以为他在恶意挑衅，抡圆了拳头就要揍他。
“哎哎哎，别别别。我招我招我招！”
韩笑捂着伤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胳膊直喊投降。
“第一个问题。你认识这家人吗？”
林超义愤填膺，现在真的是强忍着怒火不抽韩笑。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韩笑就像跟自己绑在一起了一样，走哪儿都能遇到他。他是自己的影子转世吗？
两个身高都超过一米八的高大男人挤在不是那么宽敞的卫生间里还是有一些勉强。再加上对一个人格外关注的时候，会不自觉的靠近他。所以林超和韩笑现在挨着的距离相当近，俩人的脸就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韩笑头一次挨这么近观察林超，连他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脸居然不知不觉的红透了。
“问你话呢！”林超气急。
“不，不认识。”韩笑回魂二般喘了几口气。
“第二个问题。不认识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想......”
“别告诉我你又是想我了。”林超说这话的时候都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把韩笑想他这件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我是想钱了。”
林超：“......”
都要被这个小崽子给气笑了......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跟你搭话的人是谁？”
韩笑马上反应过来他在说潇晗。
“林队这是吃醋了吗？”
“你们两个都是嫌疑犯，而且相互认识。就没有可能事先串通好吗？”
韩笑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是林超这句话说得不那么讨喜了。
“他是我哥。几天前刚回国。之前一直在国外，想来他不可能认识内地的任何生意人。有什么理由要杀梁董事长？”
“哼，我不是生意人，但我直到商战套路。为了权力，为了地位，他们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出卖家庭抛妻弃子的在少数吗？”
林超在警界风生水起地混了十多年，早已见惯了人情冷暖。钱，永远比任何东西都有说服力，这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跟潇晗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我们大小就在一起。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刚刚说的，绝对不是他。他也是刚刚步入成人世界，对这个世界的规则还一无所知。就连这次来国内谈生意都是让他爸逼的。”
韩笑跟潇晗情深义重。就算是林超这么一个他在乎得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人，都看不惯他说潇晗的不是。
“对一个人的了解不是通过时间衡量的。就像我对你，不过认识三年。我已经认识到，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林超看见了韩笑情绪的微妙变化，知道是自己失言了，不过碍于警察的面子，不能跟这小流氓道歉，只得说句玩笑话逗逗他。
被林超一逗，韩笑还真的就喜上眉梢了。刚刚的坏情绪通通烟消云散。
“是。我也认识到，你就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就算嘴损了点，脾气臭了点。也掩盖不了你是好警察的事实。”
林超还是头一次被韩笑夸。这感觉有些微妙，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就像是心上被刻上了什么东西。
“有糖吗？”韩笑开口管林超要糖。
刚刚被夸奖的林超喜滋滋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跟棒棒糖递给韩笑。
“少吃点儿糖，对牙齿不好。小心人还没老，牙先掉光了。”
“谢林队关心。不过我牙口好，不怕酸不怕甜。”
“......”
“凡哥，老大跟韩笑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不会打起来了吧。”魏川不嫌事大，使劲儿在张文凡面前造作。
“你要是困了就回去吧。我盯着就行。”
张文凡不理这个卖弄风骚的小贱货。比平时更加认真地投入工作。
别墅区的监控有很多处，光凭他们两个人的肉眼根本做不到。林超把他们两个支开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又胡思乱想。特别是魏川，他肯定会大肆宣扬林超跟韩笑有一腿。张文凡肯定会借着工作的名义数落林超。把这两个祖宗支开才能干正事儿。
这贼人真精！
“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间。有不下一百个人经过这栋别墅......熄了灯之后......你看，这是不是韩笑。”张文凡指着电脑一个缓缓靠近别墅的黑影问魏川。
“像是韩笑。但是，为什么这栋别墅的住户没有把门锁上呢？就像是刻意给他留门一样。难不成是梁家内部的人和韩笑里应外合？”
“你说瞎话不打草稿的样子能不能改改。”
“啊？”
“没看见韩笑在进门之前犹豫了老半天吗？要真的跟人约好了何必这么扭扭捏捏的。”
“凡哥明察秋毫，小弟佩服佩服。”魏川做了个拱手的动作。张文凡没忍住，笑了出来。
“扑哧......”
谢天谢地，终于笑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看监控。”
魏川马上收起笑颜，跟张文凡一起打坐。
魏川："韩笑在进别墅之前一直在看手机。像在等谁的消息。"
张文凡：“应该就是别墅里面的人。”
魏川：“你是说，一个住得起别墅的大户放心地让一个陌生人进自己家？”
张文凡：“韩笑未必就真的不认识那一家人。他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但是人的心思，你别猜。”
魏川咽了咽口水。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老前辈。这回是真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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