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娘学学规矩,做做女红,不是挺好的么!”
梅香看看梅夫人,“娘怀着孕呢!我毛手毛脚的还是离娘远一点比较好。”
梅夫人笑意盈盈的细细品尝美食,怀了孕的梅夫人依然容光焕发,也更显年轻了。
江南水乡出来的梅夫人,温婉贤淑,样貌出众,所以两个女儿也一样漂亮。
梅香贴心的给梅夫人夹菜,给梅老爷倒酒,但是父母的夸赞再多,也比不上姐姐不在家的失落。
“行了行了,别难过了,明天一早跟我出去拜年,你也大了,应该去见见咱们家的生意伙伴,对你以后有好处。”
“都有谁啊爹!”梅香来了精神,又给梅老爷倒了一杯酒。
“城西绸缎庄的方老板,郑氏布庄的郑老板,还有其他几家商户的掌柜的,对了,我听说郑老板家有一个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在师范学校念书,就是你要去的那个学校,她明天应该也会去,正好,能给你找个伴儿!”
“郑老板?”梅香想了想,郑瑷家不就是开布庄的,刚好也在师范学校,真好!梅香心头的阴郁一扫而光。
午夜还未到,梅香就借口困了回房睡了。
早点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好好玩一天。
只不过,这个除夕夜,过的是真没意思喲!
丁府一贯的传统,守岁与否全凭自愿,不管是丁家三兄妹还是丫头工人,除夕夜完全自由。
丁老夫人年纪在那摆着呢,守岁这种事可有可无,她念佛念累了就去歇着了,丁忠还是乖乖的在家里待着,不过叫了两个花楼的姑娘藏在阁楼里花天酒地。
丁孝和丁洁溜了出去,一个自然去赌,一个在街上闲逛,满大街的人啊花啊的,各色花灯好看极了。
不过梅馨就自由了,她们主仆三人窝在房里剪窗花,嗑瓜子,倒也是其乐融融。
屋中央摆着炭火炉,三个围着炉子坐在地毯上,屋里暖烘烘的,烤着碳火,舒服的很。
“大奶奶手真巧,瞧着兔子剪的,跟活的似的!”
梅馨剪了一套十二生肖,每一只动物都活灵活现。
前几天给丁忠缝衣服时除了荷包还偷偷做了两个贴身肚兜,一个绣着吉祥如意,给了佩枝,另一个是平安健康,还有梅花点缀,这个是给青玉的。
“青玉,这个肚兜是给你的!谢谢你这段日子对我这么好。我也没别的本事,只能做些小物件,你别嫌弃。”
“大奶奶,您跟我还客气!”
“快收下吧,小姐给我也绣了一个,都穿在身上了!”
“谢谢大奶奶!哎呀我太喜欢了,大奶奶的女红果然远近闻名,真好看!”
“我们小姐从小就学习绣工,她绣的花才是一绝,夏日放在院子里,远远看去跟真花一样,特别是牡丹花,栩栩如生,连蝴蝶都能认错扑过来!”
“哪有那么好,佩枝你尽瞎说。”梅馨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蛋红扑扑的。
青玉拿着肚兜翻来覆去的看,喜欢的不行,“大奶奶,赶明儿闲了,你也教教我行吗?我的女红不是一般的差,前年绣个鸳鸯,被大小姐笑话是野鸡,到现在都被她们笑话呢!”
“我也不会绣花,别看小姐教了我那么多年,我的鸳鸯绣的也不好看,七扭八歪的,还不如我们二小姐的手艺,起码能看。”
“那咱们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呀!”
“我觉得也是,回头呢,我就好好给你们俩教教女红,女儿家不会女红传出去像什么话!”
“也是啊!”
主仆三人闹作一团,佩枝青玉互相挠痒痒,笑倒在地毯上,梅馨在一边也笑的停不下来。
虽然离了家,但是有佩枝和青玉陪在身边,日子总算是有了些盼头。
屋外的寒风凛冽,鹤情端了酒菜,去陪娘亲了。
除夕夜,柳书眉的精神很好,没有犯病,也不再哭喊,母子俩隔着门,静静的饮酒说话。
丁洁从后门溜了回来,躲在园子的角落里,看着这对苦命的母子,虽然很冷,但她心里很暖。
从小衣食无忧,亲情也还算是不缺,虽然亲娘对她很疼爱,却总让她觉得缺少了一点东西,但是在柳书眉和鹤情母子身上,她似乎看到了。
是那种,母子连心的亲密感,她经常粘着丁老夫人,可是上面有两个哥哥在,娘亲的心思一多半都在他们身上,她故意在梅馨面前表现出来的亲昵,撒娇,也只是昙花一现,在梅馨面前丁老夫人不会说什么,但是在私底下,她却很少跟女儿有如此举动。
母亲的宠爱是一回事,母女间的亲昵又是另一回事。
她所展现出来的,恰好是她最缺失的。
鹤情经常偷偷到小屋前探望柳书眉,丁洁不止一次见到过,柳书眉望着鹤情时的神情,温柔和浓烈的爱意。
“阿嚏!”丁洁打了个喷嚏,在寒风里吹久了,果然不行。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鹤情的背影,悄悄的离开了。
深夜,佩枝熄了灯,这一晚,她们三人挤在一张床上,悄悄的说着话,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进入梦乡。
注释:①我百度了一下清朝□□,毕竟是写的民国初期开始的故事,所以还沿用了一些晚清时期的事,《九尾龟》《隔簾花影》都是清朝的□□,特别是《九尾龟》,晚清著名的□□,其内容主要是描写妓院情况与嫖客的狎妓生活,曾被胡适称之为“嫖界指南”。
这本书刚好也应对了丁忠的行为和他最后的结局。虽然笔墨不多,但是既然写了,我就用上了,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百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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