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是林将军十年前带回将军府的。
那时林将军刚从战场上回来。那年的战争没有人知道是如何发生的,甚至没有人知道是同谁作战。只知道,圣上突然召集军队。那年的战况极其惨烈。
这场战争打了五年,中间一次停战。林初就是在停战期间被林将军亲自送回将军府。
说来也奇怪,林初对那之前的事半分都记不得了。
将林初送来的第二天,林将军便又回到了战场。最后,这场战争无人生还。
圣上下令严禁讨论这场战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初是这云夏国唯一见过战争的人。林初跟着那场战争一起成了这云夏国的忌讳。
所以,林初才觉得昨日皇帝对她那般笼络,诡异得很。皇帝该是巴不得她死才对。
自从林初昨日在宫宴上大出风头后,夫人便给林初禁足了。其实将军府对林初不错。现任家主,也就是林初的叔叔,是个忠厚良善的人。林落对林初就像对待亲姐妹一般。尤其是林越,林初的同父异母哥哥,对林初是极好的,基本上是百依百顺。夫人怕林初会挡林落的姻缘,便处处防着林初,就怕林初太过招摇。除这点外,对林初倒也算照顾。
林初坐在树下,切着昨日她让绿绮放在井里冰着的西瓜。昨日回来的晚,怕闹肚子便没吃。今天吃完午饭便让人取来了。
夏天,就该吃冰凉的西瓜啊!
这天刚入夜,林初就睡下了。睡着睡着,迷迷糊糊醒来,看见面前火光冲天。四周烟雾缭绕,呛得林初直咳嗽。林初艰难地爬起身,怎么将军府走水了?
林初仔细看,发现这并不是将军府。周围火光冲天,看不清楚。突然,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破门而入,把她扛起来,走出了大火。林初吸入了太多的浓烟,又昏睡过去。
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那是在做梦?那也太真实了。不对,我这浑身上下疼的厉害是怎么回事?
焦尾走了进来,服侍林初起床洗漱。林初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昨夜,隐约见到有火光,可是有哪里走水了?”
“昨夜?我并未听闻有哪处走水了。怕不是小姐做梦混了。”
林初倒也糊涂了,怕不是昨夜真在做梦?
“昨夜里,天香阁倒是起火了。现下都议论着此事呢。”绿绮端着脸盆走了进来。
“当真?”焦尾和绿绮边给林初擦脸,边聊起此事。
“天香楼?那不是青楼吗?”该不会昨夜她到的是青楼?
“不错。这一把火烧得那是干干净净啊,昨夜里,我起夜都看见火光了呢。”
焦尾作惊呼状,“那,那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林初忙问道。
“小姐不知道?”绿绮有些吃惊,“这一年前曾有一个女子在天香楼自尽,死前下咒,要一道天火烧了天香楼。不知为何,这传言近日又起来了,还说日子马上要到了。”
林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为何她昨夜会出现在那天香楼?
“倒也难怪小姐不知道,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焦尾轻轻笑了笑,“方才小姐还说她看见了火光问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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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越想越觉得不放心,昨天若是没有那个人救她,怕是今日她就要变成一具干尸了。林初本来想找林落,转念一想,此事过于蹊跷,且偏偏事关青楼,林落一个姑娘家能不牵扯进来最好。
她想出去听听事情经过,奈何现下她现在在禁足。此事也实在不好让人打探。便支开绿绮和焦尾,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个狗洞,想要钻出去。
在她幼时,就是凭借这狗洞可是来去自如出入将军府。不知,她现在还能不能容得下。
所幸林初形容尚小,还能钻出去。
她一身丫鬟打扮,又带了帏帽,倒并不是特别惹人注意。
刚走几步,就听见几个孩子在大吵。
“我昨夜当真在天香楼门口看见了天神。”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对着一群孩子就是大喊,看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
林初听见天香楼,便停了下来。
“你可吹了吧。”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些的小胖子一脸不屑,“那天香楼是被诅咒,要看也是看见女鬼,哪里来的天神。再说凭什么天神便让你看见了。”
说着说着便动起手来了。
这林初就看不下去了,平时总让人欺负,她没法儿欺负回来。这群小兔崽子她还收拾不了?
那群大孩子一看林初是将军府的人,也没等林初说什么,便都跑了。
那小男孩一脸惊恐地看着林初,转身也想跑。
“站住,我有些事想问你。”
小男孩低着头站在原地,看起来很是害怕。
“我问你,昨夜天香楼你看见了什么?”林初蹲下来,尽可能地用温柔的语气。
小男孩倒是放松下来,一提天香楼便又激动起来。“我昨夜在天香楼看见了一辆白玉做的马车,不是天神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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