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胖子支支吾吾了半晌，才道：“山洞里住的人。”
听他含含糊糊不讲清楚，顾黎也不急，“山洞里住了些什么人啊？”
胖子这次不敢说了，韩奕言眯了眯眼：“采石的人？”。胖子一下抬起头，看着韩奕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顾黎挑挑眉毛，“你们胆子还是真的大啊，我朝律法明确说明了，隐瞒不上报原石矿者当流放为苦力，隐瞒不上报并且私自采为己用者当刑刮刑。”
麻杆这才有反应，他抿了抿嘴反驳：“我们老大说这都是上报了的，而且是皇帝陛下恩准采矿的。”
顾黎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是好骗。凡是上报了的原石矿坑，由朝廷工部命官亲自管理开采，一些地理位置都详细在案，你们这里一没有命官，二没有开采矿工。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御矿。”
两人这才慌了，“那我们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韩奕言说：“依律当斩。”
胖子和麻杆已经六神无主了，“不会的，老大不会致我们于不顾，他肯定会保下我们。”
“你们老大保不保你们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你们配合我们调查，以后一定免你们一死。”顾黎继续忽悠。
不让麻杆和胖子真心实意的说出实情，万一骗人说了不对的洞穴里的情况，自己和韩奕言就会非常的危险。这种情况顾黎一定不能让它发生。
不过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很好忽悠，这么一说就都有些相信了，在忠诚和性命之间纠结。顾黎和韩奕言虽然不是来这里调查的，但是既然说出口的话，顾黎一定想办法保住两人性命。
“你们报上姓名，我之后回京告知侍郎时也好为你们美言几句，让他饶了你们一命。”顾黎这么一说，两人也咬咬牙不再坚持，到底还是命重要，况且他说的也都是事实，大哥已经很久都没有来矿上看过了，出了事情责任可追究不到他身上。
胖子先开口：“我们跟大哥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小时候不好好学习，也不耕地，到处胡顽。长大了混不下口饭吃都出村里去找些事做，大哥也是。前年年刚过不久，大哥突然回村里还给我们都去了信，让我们回去一起商议事情。”
麻杆也接着：“回来之后他就说有一个快速来钱的方式，就是让我们来这边挖矿。每卖出一颗石头给我们五百文钱，挺好的了。我们一个月也可以整个十几两银子，觉得非常满足。”
胖子有些恨恨的说：“但是大哥不满足，他要求的石头越来越多。没有办法，我们又叫了同村的好些孩子一起过来。还是无法满足，大哥就带着好些兄弟一起去附近的各个镇子上搜刮青年人。把他们当成奴隶一样，一旦开采的石头量不多，少则斥责，多就鞭打。我们在他面前不敢放肆，到后面也只能发泄在征用来的年轻人身上。”
顾黎不敢相信都没有人反抗，“都没有人反抗吗？”
麻杆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大哥从哪里弄来的官服，穿着就跟真的官员一样，大家看着都害怕，还怎么反抗。时间渐渐过去，大家都习惯了。后来大哥也不常来这边，一开始买的食物，什么的都吃完了。我们几个最开始跟着大哥的就出去采买。”
说的挺可怜的，顾黎却不敢全信。要是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怜，韩奕言也听不到他们在石头外面说的。
他继续问：“你们山洞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问这个似乎让胖子松了口气，他语气中都带着些愉快：“山洞里面可深了，路歪歪扭扭。都是这些年我们开采出来的，里面最深处就是现在正在开采的地方。人都集中在那边，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
外面没什么人，怎么可能？
“你们不派人看守？”
胖子摇摇头，“有一队人巡逻，除了这个就没人了。”
“你们采买一般会放在哪里？”
“我们采买之后，放在洞口靠右手的厨房里面。”
行，知道有一队人巡逻就行。让胖子给画了个大概的地图和巡逻路线，韩奕言手起刀落，利落的砍晕了胖子和麻杆，重新把两个人捆好。
塞进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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