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必为她排忧

归墟海眼，是渤海的无底之洞、天下通灵之地，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最后都汇集到这里。虽如此，归墟里的水并不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增减。在这里，开始就是结束，万物既生又死。归墟上曾有五座大山，如今只剩三座，少昊国人在海上仙山定居，仙山之蕴，可让人长生不老，得道升仙。那海眼周围还有归因草，据说食之可以回到过去，更改现在与未来。不过此地虽有层层诱惑，但即便是神仙道人，也很少主动到这里，因那不仅路途凶险，有水瘴毒物，还有一上古凶兽守着那归因草。那凶兽靠邪念而生，但凡生灵有一丝邪念，它便寄居到生灵的身体里去，与之同生共死，做尽恶事。

所以，烛蓝的心里一直隐隐觉得不安。她生怕涉世未深的小桃花和湘青会被奸猾的人类所欺骗，只盼望自己的速度再快一点，好尽快到达东夷。还好，小姤给了她巨大的惊喜，原来他的原身，不仅可以载人，更是速度惊人，远远超过烛蓝的腾云驾雾之术。不到一个白昼的时间，两位就到了九夷。

两人站在云头，望着底下纷纷扰扰、人来人往的繁华之地。瞧着百年不见的人间，想着以往见识过的人性，烛蓝再次陷入了湘青和小桃花的担忧之中。虽不知此行结果如何，望着忧心忡忡的烛蓝，小姤暗下决心，必为她排忧解难。于是，小姤俯下身子，在烛蓝耳畔轻轻说道：“小九，走吧。勿怕。”烛蓝抬头，一抹温暖的微笑映入眼帘，她点点头，俩人便一前一后地入了那尘世。

四

清了客栈。

今日陶康说是要拜访一位旧人，很早便出去了。

屋内只剩小桃花一人，她坐在窗边，无聊地饮茶。目光投向窗外的绿竹，心中好奇，寒冬腊月这竹仍是翠绿欲滴，心想自己回到就翠山，一定要把这奇景讲给湘青听。陷入回忆的小桃花已是昏昏欲睡。

片刻，房门轻开，已陷入梦中的小桃花立即醒来，她知晓是陶康回来了。

搀扶着陶康坐下，她向陶康甜甜地笑道：“这包裹里是什么呀？味道甚香呢。”陶康见他笑靥如花，不觉暂忘心中之事，说道：“这是人间的美味，名叫花鸡，你尝尝合不合胃口。”那边小桃花早已开始品尝，嘴里塞满了鸡腿，还不忘道：“陶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自己在屋里可闷了。”像是突然想起欢快的事物，小桃花手直指窗边的绿竹，道：“陶大哥，你瞧，这种日子里这绿竹仍是鲜绿的······”陶康顺着小桃花的目光看去，不由得一惊，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小桃花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忙于吃鸡的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陶康突变的眼神。陶康一边敷衍着小桃花，一边在心里暗暗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