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丹增失神片刻。
“我是今年才过来的。”朱玲此时的语气倒是落落大方,没有刚才的拘束感。
丹增一惊,回神。
“之前那个阿姨,我认识她。她回老家了吗?”丹增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会唠唠这些家常的小事。
蹲在旁边陪小宏玩沙子的盖丹忍不住扑哧一笑,继续装做无事发生:“来,小宏,我们一起挖个大大的洞,把小朱阿姨埋在里面好不好?”
陈宏瞬时间双眼发起兴奋的光芒,看了朱玲一眼猛地点了点头。
朱玲忍不住白了一眼盖丹。这个臭小子就没有一天正经。
“我不认识她,应该吧?”朱玲很少听肖桐提起过前保姆的事,倒是在李姨口中听到过一二。
“哎。是了,小朱姐。很少像你这么年轻还没结婚的人做保姆的。”盖丹突然发问。
这让丹增内心一松,丹增不好意思明问太多关于朱玲的事,虽然丹增未必会问这个过于敏感的话题,但只要跟朱玲有关的事他都感兴趣,至少可以侧面地了解朱玲。
如果换做其他人问这个问题,朱玲可能尴尬得不知怎么回答。
虽然保姆的行业在现如今地位已经有所提升,甚至到了保姆可以选择怎样的顾主。工作期间如果发现顾主有不满意的地方,还可以直接跟家政公司辞职。家政公司就会安排其他人去接位,顾主只能一分不少地结算工资。即使这样,可在大多数人眼里,保姆的社会地位甚至不如一位服务员。毕竟保姆是侍候别人吃喝拉撒的工作。
朱玲一脚踢到盖丹身上:“怎么?你看不起保姆啊?”
“哎哟喂!我看不起谁也不敢看不起小朱姐啊!”盖丹一脸装怂,求饶。
朱玲被逗得哈哈大笑:“其实能遇到肖老师,是我的幸运。”保姆这份工作的辛酸。
只有本人才能体会到。之前朱玲也在其他的顾主家上班,女主人那看不起人的嘴脸甚至怀疑朱玲跟男主人有眉目传情之意,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朱玲竟被女主人诬陷偷东西,而女主人却拿不出证据,最后朱玲只能受辱离开。这样的事情在保姆这个行业里比比皆是。说到底保姆依然是弱视群体。
丹增抬头怜悯地看向朱玲。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你们我现在不是好的吗?肖老师对我很好的,不然我也不会认识到你们啊!”肖桐对朱玲比家人还要信任。这点盖丹和丹增都是看在眼里的。
丹增笑笑点了点头。世间的事那有能说得明道得透的,因缘果份到底有多玄妙就应了那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盖丹怂恿陈宏上长廊上跑步。朱玲把玩具收拾好。丹增站在朱玲身旁没有动,一直等到朱玲收拾好东西,俩人肩并肩向长廊走去。
朱玲没想到平时被众人捧得高高的丹增,其实也是一位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俩人走在一起竟也有相同的话题,俩人相处和谐一路像有说不尽的话。夕阳最后一道鲜红的残光照在俩人身上,本应两道影子在夕阳的照耀下,重叠一道合体的影子。
有如三百年前,两人的命运曾也这样相互交织,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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