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耆老真要见我婆母血溅门庭才肯罢休不成?”林云芝冷眉:“我陶家从未说过不还,你们在这空口白牙胡乱编排给人定罪,所安何心,且敢明说”
三叔公不知黄氏如此刚烈,钢刀说往脖子上架便架,他们一把大年纪的人见血是大不吉利,声音不禁带着温怒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初借时陶家大郎可从未说过一日日慢慢借,东家十两,西家二十两的拿,如何豪爽,现如今推三阻四全不是个道理。”
九叔公道:“还不上,这田契地契正好做补偿,他们若被逼急找县老爷对簿公堂,你陶家的田地依旧要划出来,等那会子人财两空,不如私底□□面了当”
黄氏挣扎着起身,伤口因这牵动又咕咕往外渗血,陶老二忙擒住人安抚,黄氏全不顾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不是个慈祥软和的主儿,求也求过,依旧不见成效,黄氏抖开泼辣,挂了自己满身的刺。
“三叔公话已至此,我有几句话要问问诸位”林云芝心头有念头,只是不敢确认,不声张不显色先拿眼睛扫过众人,后指着其中一人道:“我丈夫赊你多少银两?”
那人一愣,以为这是要还呢,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旋即高声道:“十五两”
“那你呢?”她又指一人
“三两”
众人不知陶家新妇何意,但被问及又不得不答生怕人会抵赖,银子数在暗地里往上涨,在场人心思全在如何抢回钱中,并未仔细留意银子数,问了个遍后,竟过了半百。
林云芝嘴边却绽开一抹笑:“我夫君欠在场银子,如今目不对数,白纸黑字写明是四十六两,但如今会缘何平白多出三十两。”
“还有你”林云芝走向一人道:“我夫君欠你最多,但你所操何业?依你身上衣帽鞋袜,一年之间又能有几两银子进账?二十五两,拿你脑袋上那颗项上人头作借他?”
“地头农家一年撑死三两银子入账,扣去吃喝费用,能省一二两已属不易,诸位好大的手笔,能如此慷慨,十数年心血尽数交于他人,该说是这账目不对,还是你们受人指使,要来害我陶家。”
此言一出,便是两位叔公也哑然,陶家新妇着实厉害。若是寻常人许是不会发觉其中微小差异,但林云芝自小接受现代教育,心算了得,这些人必定有问题,因为衣着样貌,他们根本没能力借给她死去丈夫那些钱。
因而,他便宜丈夫并不是亡命赌徒,而是有人在设局,算计了整个陶家!
只是陶家世代务农,又能有什么好被惦记的,难不成有人跟她一样穿了?还可能是男主上辈子的死对头,现如今要来搞死他?
踏进门槛的脚忽地一顿,陶家兴脸上精彩纷呈,两道剑眉凝成深川,浑身冰凉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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