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浥只微微瞪大了眼,并没有显露多少情绪在脸上。但谢清昼却是眼珠子险些蹦出来晃荡一圈,他拉开宋浥的包,从中抽出纸张给宋浥小心擦拭手指间溅上的咖啡,刚才没稳住但现在可得稳得住。
“谢清昼?”
“藕花. . . . . . . .”谢清昼维持着勾住宋浥的姿势,愣愣回头。
这边,淳熙楼最里面的108教室内,赵熹年刚下了第二节马哲课,没多久刚刚出去解手的藕花就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了,然后拉住她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大学时代比不得中学时代紧实,一些不怎么勤勉的实在活着闲得慌,赵熹年走进一楼大堂,周围闲得慌的便如摩西分海般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赵熹年难得被人如此郑重对待,唬得她一向不怎么端庄的面上也摆上端庄。人潮散去,她书法作品摆放的地方倒是清净,只有两个高个子昂首又委顿地站着。
唉?赵熹年心中惊叹,那不是驴子跟前的胡萝卜肉吗?怎么主动端到她面前了?今天换了身灰色字母卫衣的胡萝卜看到藕花带过来的她,还正经了神色。
谢清昼冲着她俩故作憨憨一笑,然后向着赵熹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同学,我舍友的咖啡泼你字儿上了,那个你说说我们肯定赔。”
谢清昼不仅言语巧妙,行事间也很注重,说话时一直不着痕迹地落在宋浥身后,隐隐将其人凸显出来。
果然,赵熹年的视线就全落在了宋浥身上,她怔了一下,然后斜眼瞧了瞧地上的仿《兰亭集序》,立时片刻赵熹年的眼中闪过意外而又惊喜的光彩。
但当赵熹年再次面对胡萝卜时已是摆上了她难得的亲切和善面孔:“没事儿,就是一幅字,我常写,柜子里早积了几层了。这只不过是我从中挑的能拿得出手的而已。”
宋浥眨眨眼,随后正经说道:“同学对不起,把你作品毁了实在不好意思。你写这幅字肯定也是花了心思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道歉。嗯,我从小就学画,画得还是. . . . . . .”他默默顿了一下,用了个说法,“勉强能合眼的,要不你出个题目,我给你画一幅?”
藕花瞪大眼在他两之间逡巡一瞬,面上皆是食了冰镇榴莲的滋味。
胡萝卜的声音一出口就让赵熹年稍稍意外,她回神便扬起眉毛,原本还以为他会出主意请吃几顿饭或俗气地给钱呢,没想到行地却是文雅的办法,那她也就放文雅些好了。
“你是美院的?”
“哦,不是,我是飞行学院大二的,我叫宋浥。”
“哪个浥啊?”赵熹年脱口而出。
宋浥微微吸口气才说道:“渭城朝雨浥轻尘的浥。”
赵熹年鼓起两颊连连嗯声,半响宋浥才等出三个字:“好名字!”
“. . . . . . . .”宋浥僵了一下,然后逼不得已地跟着点头,点得逼不得已地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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