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见过阿玛了?”豪格说着用袖口拭了拭,光秃秃的脑门。
蜜七七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豪格恳切的又问:“阿玛可是有何反常?”
蜜七七依旧不明所以,她摇摇头,指着豪格跟他说话:“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对上蜜七七审视的目光之后,豪格拍了下大腿唉声叹气,一句挺简单的话,愣是叫他在中间顿了几顿:“阿玛是不是怀疑我了?”
蜜七七目光登时变得柔软,她自己也形容不出此刻自己的心情,有点酸,有点软,闷闷的别提多难受了:“大哥哥你们既是亲父子,你们之间怎么可以连这么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呢?”
“玉儿。”豪格抬头看向蜜七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他握紧的拳头复又松开:“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我吗?”这事情虽不是他做的,但是明里暗里看这件事分明都是对他最有利的。
“你为什么要害洛博会?他还只有那么小的年纪。”蜜七七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笑声:“完全没理由啊?”
“我有理由。”豪格的眸光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他是嫡子,自古嫡子,长子当刮目相看,如今哲哲额娘再也生不出嫡子了,我若是伤了洛博会,那阿玛岂不是再无嫡子,兄弟们之间还不唯我独尊。”
蜜七七对他咧了下嘴巴,对于他的这套完全不可信的说辞,蜜七七其实是有些恼火的:“豪格你有必要,没事总把自己想的那么坏吗?”蜜七七伸手点了点他心脏的部位直言:“你根本就没有那么狠的心肠。”
“这么说玉妹妹你信我?”豪格仿佛摸到救命的稻草一般,在他混沌的眸子中,渐渐亮起一束希望之光。
“我当然信。”蜜七七看着豪格十分坚定:“不仅我。”她默默的指了苏茉尔一下:“她也信你。”蜜七七自知之明的清楚对豪格而言,自己一声信任的分量,不抵苏茉尔分毫,于是她对着立在对面角落中的苏茉尔招招手:“苏茉尔你信大爷的为人吗?”
苏茉尔轻轻哼了几声,声声虽是透着不满意,但是他仍说:“我信。”说完立即就扭着身子掉头走了。
这两个人,蜜七七郁闷的扶额,她帮豪格出了个主意:“大哥哥身正不怕影子斜,比起怀疑猜测,你完全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姑父看,人心都是肉长得,重在将心比心,以心换心。”
豪格沉默着点点头,一面表示的是对蜜七七说法的肯定,另一面确实忧伤:“只可惜有的时候会心不由己。”
经过御医一段时间的好一番诊治,洛博会的病情算是得到了抑制,但是由于浸了太久的凉水的缘故,他的根本难免还是受到了些影响,几个月来总是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这几个月皇太极比平日忙了数倍,出宫入宫,黑天白夜,废寝忘食,无数次的拿起宁远城的地图查看,蜜七七深知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那场大战的前奏。
出兵前的头一晚,在四贝勒府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离别之味,算起来后金已有三年的时间,是在了无战乱的情况下度过的。
是夜为了送别皇太极,祝福后金的八旗将士在这一场大战中出师有名,哲哲带领着众家眷,特意的在四贝勒府摆上了几桌。
宴席初哲哲举杯率着,各位地位不如她的女眷站起,为皇太极祝词:“祝贝勒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凯旋而归。”
皇太极赞赏似的目光落到哲哲的身上,他端起酒杯朝着站立着的,他的所有女人示意了一番,随后一饮而尽:“福晋这番心意甚好,我八旗将士都是满洲的巴图鲁,定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其次是豪格,这将是他第一次出征,他提了一杯酒,少年英俊的面庞尽显生机,坚定以及无尽的期盼,他面相皇太极而立,感觉浑身上下都沸腾这热血:“阿玛这将是儿子第一次随阿玛上战场,儿子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跟阿玛一同打一场漂亮的配合战。”
皇太极点点头,目光中包含着深沉的情绪:“豪格你是阿玛的好儿子,战场上都是真刀真枪,刀剑无眼,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是。”豪格坐下后,敖汉又站起,不得不承认自打洛格那事之后,她的性格收敛好多:“阿玛,敖汉自知从前的自己骄傲任性,大哥随着阿玛出战后,敖汉便是最大的,还请阿玛放心,傲寒一定会帮衬着额娘处理好府里的所有大事小情。”
月色如水的夜,豪格静静的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的窗边,站了好久,直到莫忘来催促了他好多遍,叫他赶紧安寝,豪格才不得不厌厌的,移开脚下的步子。
豪格总是觉得自己这次出征少了点什么,他不甘心,他不相信,他固执的还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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