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名字令努尔哈赤怔了怔,兼之今晚的幻觉让他已经被残酷的战争,磨砺的坚硬的心再度柔软起来,想想他也觉得好笑自己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自己的儿子都有儿子了,可他却还在因为感情而矫性。
东哥仿佛他今生今世的前尘往事一般存在,让他不能忘也不敢忘。
话既然已经说了还不如一股脑说个痛快,多年以来舒尔哈齐在心里已经积攒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他也不管努尔哈赤有没有在听,听的认不认真,只是一味地将自己想说的东西向外吐:“哥,如果早知道江山和美人之间你最后的选择是江山,那么我断然是不会把东哥让给你,是我害得她深陷泥潭最后苦苦葬送了性命,都是我,哥,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想当大汗,当大汗有什么好的,困居于小小一座宫殿,每日那多事情要处理哪儿得自在,还不如做我们草原部落的首领来的痛快。”
努尔哈赤跌坐在座位上,脸色很难看,舒尔哈齐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他自认为自己对这个弟弟很是重视,关怀的无微不至,他从来不曾想到他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掩藏住那么多的心思:“这就是你要跟我反目的理由。”
“是。”舒尔哈齐坦荡的承认:“我就是要为东哥报仇。”
“我可是你亲哥。”努尔哈赤一巴掌响亮的落到,舒尔哈齐的脸色。
舒尔哈齐苍白的面庞上即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他用袖口轻轻的拭了拭,仍旧维持着唇边的笑意:“可是东哥是我最爱的女人。”
他冷淡的笑出声音又说:“你不知道吧,其实最先遇见东哥的那个人,并不是你而是我,东哥最先喜欢上的那个人也并不是你而是我,我就看在你是我亲哥的份上才会退让,正是我的退让伤透了她的心继而成全了你。”他拽着努尔哈赤的衣领:“后来她真正爱上你了,或许我应该高兴,可是我根本就高兴不起来,后来我又想她跟着你比跟着我好,你能给她的我给不了,但是我能给她的你都能给,可是谁又知道再后来她死了,努尔哈赤你知道那种心痛吗,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谦让。”
“你可以走了,你的新府邸已经建成,家眷也都牵了进去。”
舒尔哈齐摇摇头:“我不走,你犯不着给我开绿灯,赔上你的威望。”说罢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独自进了屋。
一夜努尔哈赤只觉得睡得不安分,心里又慌又乱,仿佛要大事临头。
第二天一早舒尔哈齐自尽的消息便传到了他的耳边,努尔哈赤犹如受到晴天霹雳,怔怔的坐着久久不得动弹。
努尔哈赤寂寥的看着眼前眼前院子内的树木,叶过无痕光秃秃的,多么像人的一生,赤条条来,□□裸去,任曾经长出多么繁盛的叶子也终会凋零。
现在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靠什么存活于世的,大概是吸引东哥的雄心壮志,被舒尔哈齐讽刺的雄心壮志,他一拳打在树干上:“我们就快要胜了,舒尔哈齐,东哥我要你们看着我把苟延残喘的大明收拾的干净,我要你们看着我带领着,我们的八旗勇士所向披靡攻入紫禁城。”
自始至终他就只有两个软肋,一个是他这辈子唯一深爱过的女人,另一个是他这辈子最亲最亲的弟弟,现在他们都去了,他反而无所畏惧了再也不会担心敌人拿他们去要挟他了。
皇太极因为哲哲怀了孩子,所以本不叫她因为过年的诸多事宜太过操心,琐碎的事情一一分配给了,府里较为得力的管事之人。
但是谁能料到后来竟会闹出,大汗要把蜜七七安排到,大福晋宫里一块抚养,哲哲对于府里其他方面都可以暂时不在意,但是唯有蜜七七的事情不叫她亲力亲为她怎么会放心。
虽是知道大福晋那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但是哲哲还是忙着吩咐下人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又嘱托蜜七七这个嘱托那个的:“玉儿,明天你就要进宫了,姑姑知道你从来就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但是那毕竟是汉王宫,万事小心谨慎些总没错。”
“是是是,玉儿记住了。”对于哲哲翻来覆去的嘱托,蜜七七早有不耐烦,却还不能不耐着性子听下去:“姑姑,你以后若是想我了,直接给多尔衮递个话进去,叫他带着我一并出来可好。”
在她眼里什么都很简单很容易,后金是后金,大清是大清蜜七七早就看出了二者之间的不同,进到大福晋的宫里也不是成为丫鬟去服侍别人,而是以格格的身份养在大福晋的膝下。
“话是怎么说,但是总叫你出来也是不好的,玉儿你记住在大福晋面前你也不要总说,要回来之类的话,不要让贝勒爷为难。”哲哲握着她的手眸子中似有水雾。
“是,玉儿明白了。”蜜七七回话道。
阿那日扶着哲哲回房的途中忍不住问道:“主子,你怎么了,小格格入宫跟在大福晋身边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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