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别说了,儿子真的不怪你,从前儿子也有许多错。”皇太极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像幼时那样紧紧的抱着额娘,这些年他错了很多,尤其是不应该逼着额娘去争父汗的宠。
“皇太极,答应额娘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孟古拉着皇太极的手,目光怔怔殷切期盼,紧接着她又说:“你年纪也大了,额娘帮你在父汗哪儿说了一门亲事,是蒙古莽古斯贝勒的女儿,相信她以后会对你大有用途,还有你父汗对额娘还有阿姨都有愧疚,额娘要记得适时的好好利用你父汗的这些愧疚,哪怕日后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这些或许还能在你父汗哪里保住你一条命。”
皇太极先是一怔,直到这时他才明白是自己误会额娘,原来他与额娘一直都是一条心的,只是不想用卑微的争宠夺得她所想要的一切,他动了动嘴除了拼命地喊:“额娘。”两个字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儿子,额娘在这世界上最舍不得就是你了。”孟古深深凝望着皇太极一张青涩俊俏的脸。
这是来自一位母亲对儿子的眷恋,她手上的力气渐渐微弱了下去最后彻底没了力气,在合上眼睛的瞬间孟古在脑海中,像过电影一般闪过无数个片段。
一幕幕画面在孟古的脑海是那么清晰,回忆仿若昨天一拥而上似要把她吞噬。
她看到了初为人母时小小的皇太极乖巧的躺在她的怀里,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踩在大哥的肩头摘树上的果子,看到了青春期和姐姐一起幻想未来的夫婿,看到了二哥送亲到建州不舍的目光。
当然也少不了努尔哈赤,在一切惨不忍睹的事情发生前,他们何尝没有一段快活的日子。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孟古感到自己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向下降落着,最后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她拼劲最后一丝气力用力握了握皇太极。
“儿子,记住额娘的话,一定要当上未来的大汗。”她想好歹她的儿子身上还流淌着一半叶赫血脉,她不知道这样的结局会不会让阿玛,哥哥还有族人的心里得到一丝慰藉。
阿玛,额娘,哥哥,姐姐,孟古来找你们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能够团聚了,这一刻她的心情很复杂,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既开心又不开心。
如果生命可以重新再来一次,她想她绝不会选择嫁到建州,如果生命再重来一次她要选择在那一天带着姐姐避开他。
有的人相遇不如不遇。
有的人相爱不如不爱。
孟古想,或许他们之间就叫有的人。
努尔哈赤看着躺在自己怀里女人,心骤得软了,谁说峥峥铁汉就不能有一根柔肠了,他单手翘起女人俊俏的下颚,目光坚毅的容不得他人怀疑:“有我,有儿子足以,相信我你将来一定是我满洲最尊贵的女人。”
多铎年纪尚小,对于超乎他年龄的一些问题自然无法领会,他用胳膊肘轻轻的撞了撞身边的多尔衮,小声问他:“哥,你说父汗那是什么意思,难道额娘现在还不够尊贵吗?”
多尔衮匆忙捂住多铎的嘴,把他按进来的原路拖了出去,拉到他们素日居住的房间里锁好门。
“哥。”多铎跟个泥鳅似的挣脱出多尔衮的束缚:“怎么又出来了,我们不是说好要给父汗,额娘惊喜的吗?”
多尔衮的神色异常严肃,他把双手按在多铎的肩上与他面对面而站,紧紧盯着多铎:“多铎,刚才父汗,额娘的对话哥希望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最好是忘了。”
多铎双眼迷离,困惑不解的仰头盯着他:“哥,为什么?”他又扯扯多尔衮的袖子:“比父汗的大福晋还要尊贵的女人是什么?”在他的世界里大福晋已经是尊贵到了极致的地步。
多尔衮摇摇头:“多铎,不要再问了,有关于今天的一切你必须忘了。”他的神色比刚才还要异常的厉害,眼神中一片寒冷,像肃穆寸草不生的冬,像铁性冽冽的刀剑使人望而生畏,末了他俯下身子拍了拍多铎锃光瓦亮的脑门补充道:“多铎,哥是不会害你的。”
多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多铎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多尔衮这才满意,替他悉心整理了衣服,抓着他的手走出房间,隔得远远的就开始喊父汗,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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