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她取了啥名字?”小宇插了个她停顿的间隙问罗尔。
“母鸡呀,罗母鸡。”
这什么名字,作为一只母鸡她也有了姓氏,作为一只母鸡她名字就是母鸡。小宇没说出来,听故事嘛,话说多了就听不成了。
“鸡听不懂人话,我喊‘罗母鸡’老大不过来,我想了个办法,每次喊‘罗母鸡’我就会远远地撒几粒米给她,她就走过来啄,我再退几步再撒,她就跟过来。
后来我一喊‘罗母鸡’她就会跟我走,我把她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把布包里的米倒出来,全给她啄了吃。
在几次之后,我嫌她走得太慢,喊一声‘罗母鸡’就把她拎起来带到老地方喂米吃。
还好她瘦小,拎起翅膀就走,其他鸡像老六我肯定就拎不地来。喂完她我就赶紧回去,动画片开播了。
很多次后,我一喊‘罗母鸡’她就翅膀扑起来了。
那时候我是小孩小个子,但她腿不好,只要能离地她会有种飞起来的感觉吧。
过了一段时间,罗母鸡老是匍在窝里不移身,我喂米给她她也不吃。
我就告诉奶,我奶说她想孵蛋了。
然后我就跑去厨房,我奶追过来问我干嘛,我说我拿蛋给罗母鸡孵呀。
每次她们鸡下得蛋都会被奶奶捡回来放到厨房。
我奶说不是所有蛋都能孵出小鸡的,这得挑。
我讲话快,发音不准。她一直以为我说的罗母鸡是老母鸡。”
感谢我祖宗这个姓,不然奶奶不会让一只鸡姓罗的。罗尔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她知道我说的母鸡是最老的那个弱鸡,奶奶说,老母鸡很少下蛋,让她给别的母鸡孵鸡蛋她不就吃亏了。我就觉得我奶讲得有道理,尤其不能给那老六孵,老六一天能下两个鸡蛋,搞不好在厨房里一拿鸡蛋就是老六下的。”
于是我就去窝里瞅罗母鸡匍的身子底下有没有鸡蛋。罗母鸡就是不挪身子,我看不着。
我又跑回去告奶奶,我爷一直站在纱窗边抽烟,看我往鸡舍那边跑来跑去好几趟。他隔着窗台吆喝我奶奶,“罗尔她奶奶,你也不管管你孙女,成天看这些禽畜干什么?”
“你孙女想看电视你也不给她看呀,有些孩子天天用水和泥巴玩。你孙女就喂喂鸡不行。”
我奶说得是小隔壁三儿家的孩子,傻得冒泡一小子。
爷爷那屋没了声,只剩下吧嗒吧嗒抽水烟的声音。
说起小隔壁,罗尔就想到大隔壁了。大隔壁的林家有一双儿女,男孩林天赐那个聪明劲呀,在我们玩跳格子的时候他在跳级。十三岁就在自学大学的课程了,可是一夜之间他就傻了,只会捉起白粉笔在地上墙上一遍一遍写自己的名字。在落日的村头下,她妹妹声音拉长一遍遍喊他的名字。‘林天赐,回来吃饭啦。’
回音传得好远,林天赐,回来吃饭啦。
林天赐,回来吃饭啦。
林天赐,回来吃饭啦。拖着长长的尾音响彻在山谷里。
想起罗母鸡想起老家连带着很多事都浮现出来了,讲故事真是好的回忆方式。
我还见过给猪屁股打针,那针头又长又粗,猪跑出猪笼了,结果扎错了,扎到了玩泥巴水加多了和成稀泥撅起腚在那刨泥巴打算往稀泥里加泥巴的林日屁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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