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带着女孩去了他的办公室。
那是一个私密的空间，虽然狭窄一些，但是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青年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凳子。
“请坐。”
许茉莉坐下了，手指捏着自己的裙摆，低着头。
“许同学，我知道你或许有些不解，但是。”小姜试图解释一下。
许茉莉低声道：“老师，你知道的吧，她死掉了，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呢？”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带着空灵，就像是无从落脚的蒲公英。
飘飘荡荡的，不知归处。
姜晨义端坐着，“这个东西，不太好解释。”
少女抬起头，不知不觉她已经满脸泪水了，她那清澈的眼眸中带着某种渴求，“老师，她是不是就在这里？你告诉我吧！”
她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在她身边......
哪怕变成了厉鬼，也依旧纠缠不休......
她满心凄惶，却不知道该找何人倾诉。
时隔半年，那件事依旧如鲠在喉。
小姜看着对方那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眼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说，那个女鬼就在她身上，这个女孩子会怎么样呢？
林依抚摸着女孩的头颅，低声道：“说吧，小哥哥，告诉她，告诉她我就在这里~”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对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会让她感到愉悦吗？
小姜叹了口气，道：“她就在这里。”
他只能这么说，如果告诉许茉莉，那个女孩就缠在她身上，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会崩溃吧？
说到底，还是许茉莉导致了林依的死亡。
正常的女孩子，都会崩溃吧？
自责，愧疚，会淹没她，就如同决堤的洪水。
许茉莉闻言，死死的咬住嘴唇，整个人都开始颤抖，眼泪一滴滴的砸下，在她的短裙上留下印记。
姜晨义看着她，声音不由的放轻了，“许同学，真的是你吗？”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女孩会是导致林依死亡的罪魁祸首。
女鬼抱着女孩，闻言，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果然啊，长得这么清纯，就是容易得到其他人的怜惜和同情。”
小姜置若罔闻，眼神温柔的看向许茉莉。
小姑娘抽泣着，手指胡乱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看向青年。
在光线下，这位温柔的大哥哥似乎都笼罩在光芒之中，带着悲天悯人般的气息。
但是许茉莉知道，对方救不了她。
救不了她的。
已经，没有人能够拯救她了......
当林依笑着从七楼跳下的时候，她就完了......
她听到了自己的哽咽声，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嗓音，听到了自己的悲泣。
“是我，是我害死了林依，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我没有那么做，如果......”
她的眼泪一滴滴掉落，整个人都战栗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如同失了魂一般，魔障的念叨着。
小姜一愣，连忙站起来，把自己桌子上的纸巾盒递过去，道：“别哭了，你擦擦吧。”
她慌乱的把盒子接过来，胡乱的擦着自己的脸。
“嗝，谢谢，谢谢你。”女孩子哭红了鼻子，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悲泣着。
“不客气。”小姜又坐回去。
林依依旧抱着少女，脸上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女孩的长发。
姜晨义看着女鬼，轻声道：“我觉得林依对你并没有恶意，你周天晚上要去看看吗？”
少女点点头，她磕磕巴巴道：“要的，我要去。”
这是第一次，真的接受到了林依的要求，她一定会去的。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青年低声问道。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女孩是林依嘴中的那个样子。
他觉得，他和这个女孩或许有着某些相似点。
“好多了，谢谢老师。”许茉莉咬着唇瓣，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那么，老师，我先走了。”少女含着羞涩的笑容，看着青年道。
“嗯嗯，走吧，路上注意安全。”青年微笑着和对方告别。
看着少女纤细的身影离开。
小姜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停留在办公室的女鬼。
他木着一张俊脸，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依痴痴地笑起来，道：“小哥哥效率好高啊~这么快就做好了。”
“嗯。”小姜冷漠脸，他也到快下班的时候了，今天就早点走吧。
林依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手腕。
“果然啊，小哥哥也养着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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