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安抬首,恰逢窗外遥漫边际,天光微亮,泛起了鱼肚白。苏瑾随其望去,不禁打趣道:“白兄你扰了我一夜好眠该如何赔偿呢?”
白正安失笑。自己本想酩酊大醉一夜,明日醒来便忘了今夜的忧愁。可谁曾想自己竟半夜醒来,饭桶在一旁睡得好不安逸,那呼噜声绕梁三尺。
自己左右睡不着,心中烦闷无处可诉,便出来闲逛几分,顺便思量一番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熟料绕道王弟房门外时,竟见其房门微开,他担忧王弟便寻了进去。见他床内无人,担忧谁家人来报复他,掳错了人,便爬了上去寻着是否有何线索。
如今想来,自己果真有些惊弓之鸟了。
“好了,为兄也不再扰着王弟补眠了,就先回去了。”
闻到此句,苏瑾恍若如蒙大赦,话都懒得回多几句,爬上床榻就道:“记着带上门啊。”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白正安不禁失笑。
罢了,今夜着实辛苦王弟了。白正安也不再多留,推了门便要出去。
正待轻掩上门之时,他竟依稀听着了王弟的鼾声,轻轻的,比起饭桶那恨不得与雷声争锋的鼾声截然相反。
一阵暗香拂来,原来是院中的桂花开了。“王弟,好眠。”白正安轻声道。接着用力将门提着,轻轻合上。可不能让它发出声响再扰了王弟好眠啊。
“呼。”门彻底合上,白正安不禁长呼了口气。转身便见着了院中的点缀于枝上的细小黄花,熹微曙光笼罩其上,莫名显得些许可爱。
目光一转,忽的见了萧洛站在其房门前,遥遥望着他。
白正安大惊。脑海里蓦地浮上自己大醉时做的懵懂错事。如今见着了正主,可好一番羞赧。
自己脖上还有些许暗痛,却是不敢再追究什么,匆匆道了句:“萧兄。”便告辞离去了。
白正安一动未动。肩上竟染了丝丝露水。
车轴子轱辘轱辘地转着,耳旁传来阵阵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如缕。闹市之间人来人往,车水流龙,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行过。偶然微风吹起一角只见得车内众人面色沉重,几欲成墨。
便连活跃的溯流也不禁端着脸色。
经了这几日的追查,掌柜的连番寻索,总算寻着了那日天魂的另外两魂了。
施计之人尤为险恶,不知是仗着无人通鬼神瞧不着,还是自信绝无第二人可解其计。
竟然将地魂明晃晃的随便锁在了闹市的一个房屋间的枯井底。那处偏僻阴凉,背光正巧合了地魂畏光的特点。
许是知晓命魂乃掌管人生前之事,只消寻着了它略施小计,另外两魂便会寻着日子自动归来。
施计之人将它钉在了悬崖下的探出枝头的一个松木上,除此之外更是在这悬崖之上施了阵法,凡乃靠近悬崖之人便会入了幻境,不知不觉中便踏进了崖底。
周围农户不知,只以为是有何厉鬼作怪。在几个村人莫名摔死后,几人寻思干脆于崖前几里立了块“回头涯”警戒众人,私底下将故事口口相传。三人成虎,故而这些年来几乎无人去过。
如今他们便是要前往那被妖魔化了的回头涯。这地魂好取,可这命魂几人未曾见过,溯流觉着不好继续让掌柜独自冒险便提议着大家一同前往。
好一番颠簸,众人寻到了那村子。可众人一闻是要寻那回头涯,便连带路之人都没几个。
四人莫名原来。不过是要引他们去到那块立碑附近罢了,怎会无人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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