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一定改,对陈嘉遇来说这并非场面话,而是一个承诺,一个扈晓不一定要知道,但他必定要做到的承诺。
时近凌晨他爬上床,视线所及,掀开一角的被窝似是还能再现扈晓醒后的场景。陈嘉遇愣了愣,旋即嘴角微勾,将手机和原木盒一并放在里侧后直接躺下。
看似稀松平常的举动,如果管言在,势必要一边鸣不平一边取笑人。
因为作为发小,他多次借宿都没能没睡到陈嘉遇的床,更别说盖对方的被子。扈晓倒好,一次到位。
这待遇,没得比!唯有大声取笑,让没见过情爱世面的某人羞到无地自容,方才解气。
可惜管言不在,而陈嘉遇呢,在偷笑。
黑暗中,回想与扈晓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他眼神发亮,被三角板丈量过的嘴角扬起一个欣喜弧度,他在等,等女孩的消息,等新年来临。
也许是生物钟的力量太过强大,也许是还残留着心上人体温的被窝太过舒适,陈嘉遇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天色大亮。
他惊得翻身坐起,急忙四处摸寻手机。
肯定错过了扈晓的信息,陈嘉遇如此想着,心中有些懊恼。
果然有未读短信,点开一看却是王嘉悦,她说:哥哥,元旦快乐!我给你和嫂子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嘿嘿嘿……记得签收哦~
不予理会,陈嘉遇快速将手机页面切换到支付宝,同样有新消息,他兴匆匆地点开——
呵,又不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管言发来一个红包,并配有很长的留言:嘉遇,我知道这个点你已经睡着,摁住了给你打电话的手,但忍不住分享喜悦的心,哈哈哈……普天同庆,我刚才向邱彤表白,她没有拒绝。新年新气象,兄弟我要先一步脱单了,发个红包安慰单身狗。
陈嘉遇盯着“单身狗”三个字,呲笑一声,心道:我有扈晓。
思及此,他迫不及待想听到扈晓的声音,电话拨出去那边依然处于关机状态。
一个晚上过去,手机还是没电?她并非粗心健忘之人,意识到可能出了状况,陈嘉遇起床穿衣速度飞快。
*
元旦大雪纷飞,陈嘉遇是在忐忑中度过的。
那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与扈晓之间的联系如此薄弱,手机一关,便会找不到人。
恰逢放假师生多数外出,费去好一番周折,陈嘉遇才从文学系的花名册中找到扈晓的相关资料。
父亲扈云天,户籍和住址都远在西南云城,这有点奇怪,昨晚扈晓回家的地址分明就在C城。
最近搬过来的?
虽有疑惑,陈嘉遇也并未细究,他看着扈云天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铃声响起时,扈清正发愁。
云楚自出道以来,就在颜值和演技之间苦苦挣扎,外界争议颇多,但粉颜值的呼声最高且经久不衰,花瓶楚的称号随之而来,紧接着又有靠导演、耍大牌、伪敬业等一系列黑料,但闹得再凶,也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严重。
对于一个公众人物来说,众目睽睽之下的失信几乎是致命的。
扈清希望云楚能如约给出解释,但又害怕对方决绝地说出息影离婚的话。
其实他手里有一份云楚轻度抑郁的诊断报告,却又不敢往外发,因为他分外明白,这事云楚不点头退让,再多的补救都是枉然。
老婆的事陷入僵局,女儿依旧高烧不退,扈清颓在沙发里点了一根又一根烟,来电铃声即将唱到尽头,他才慢吞吞地接起。
“哪位?”
“您好,请问是扈晓的父亲扈云天吗?”
咋一听这个名字,扈清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我是,你哪位?”
得到肯定回答,陈嘉遇稍微松了口气,他不紧不慢道:“我是扈晓的朋友陈嘉遇,昨晚一块看电影时她中途有事先走了,说好到家后给我回个电话,手机却一直关机。叔叔,扈晓到家了吗?”
扈清听对方声音是个年轻小伙,又跟女儿一块看电影,下意识就起了提防的心思,他语气不咸不淡,内容点到为止。
“在家呢。”
“在家就好。”
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想到扈晓两次因父母的事惊慌哭泣,陈嘉遇又问:“从昨晚到现在,她怎么一直关机?”
病了,人躺在床上自顾不暇哪还管什么手机!
心里憋着火,扈清很想这么呛回去,但他忍不住了,对方虽然有些冒失,但好歹是出于关心。
“每天变着花样联系晓晓的男生车载斗量,关机图个清静。”
为了让对方知趣点,少啰嗦别多问,扈清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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