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二十天我就还给你。”夏渌渌补充了一句。
见田甜愣了一下,夏渌渌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红着眼眶说到,“唉……都是家丑,我爸爸最近迷上了赌博,借了高利贷,全都输掉了,马上到还钱的日子了,我妈妈天天哭……”
对不起了,夏爸爸夏妈妈,为了早日完成任务,把你们的女儿还给你们,只能委屈下你们了。
对不起了,田甜,辜负了你的信任,只有尽快完成任务,才能消除楚翘翘对你的威胁。
十万块对田甜来说,也不是个事,她家里有钱,从小到大收的各种压岁钱、零花钱攒了好大一笔。家里妈妈一直教育她要学会理财,让她把钱都存在一个银行卡里,卡就在她手上,家里日常也没少了她钱,所以这个钱一直没动。
田甜想起上次去夏渌渌家夏妈妈那张凄苦的脸,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事,心里不禁一阵难受。
“钱我有,你放心,不够的话,我还可以找我爸妈再想点办法,你想借多久借多久,不用着急还。”
听见田甜的话,夏渌渌在心里松了口气,她看着田甜的眼睛,说,“田甜,谢谢你,钱一旦周转开,我马上还你。”
她需要拿着这个钱做个小生意。
R城最大的富商急需采购一批原材料,而这个原材料,目前国内只有几家企业在生产,她准备去买回来再倒下手,这样,康星博剩下的医药费也有着落了。当然,这都是她从江元一那里得到的信息。
过了几天,夏渌渌离开了一趟R城,去了一个偏远的小城市,这个小城市以制造业闻名。
等到夏渌渌回来的时候,从田甜那里听到了一个大消息。
楚翘翘的爸爸破产了,不仅破产了,而且还被抓起来了。
听说是因为他爸爸与某个官员勾结,通过不正当手段拿了好几个项目,而且偷税漏税,被人举报了,而且由于牵涉到官员的腐败问题,上面非常重视,派了专案组来查。恰巧这几年他爸爸正春风得意,到处搞多元化投资,向银行借了不少钱,甚至民间借贷也不少,这事儿一出,债主们纷纷抽贷,资金链一下就断了,一下子从富翁变成负翁,不仅破产,还背负了天文数字的债务。
据知情人说,那个举报材料整整有一叠,由于写得太细致,他爸爸一度以为是家里出了内鬼,跟他妈妈闹得厉害,她妈妈见情势不对,趁机真的跟她爸离了婚。
这事儿前世也发生了。
只不过,前世发生得没有这么快,前世是直到那个官员自己出了事才查到她爸爸的头上,那时楚翘翘大学都快毕业了;也没有这么严重,前世他爸爸的问题没有像这次这样被查个底儿掉,只是罚了款,并没有牢狱之灾,而这次是直接被关进去了,判多少年还不知道;还有,前世这件事也没有导致楚翘翘爸妈离婚,她的家庭还是完整的。
过分吗?
夏渌渌觉得,并不过分,楚翘翘的爸爸是罪有应得。
如果她爸爸自己是清白的,再怎么举报,也不会有事;如果她爸妈情比金坚,遇到再大的事儿,家都应该不会散。
又过了几天,夏渌渌去了一趟医院,和夏妈妈一起,带了些水果,夏妈妈还做了饭菜带过来。
走进医院,一闻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夏渌渌几乎生理反应一般的,想起了陆野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天。
那是她成为校正者以来最悲伤的一天了吧。
她强忍着心里的悲伤,一路打听康星博的病房,护士说是在三楼,她和夏妈妈便爬楼梯上去。
在楼梯口,她们遇到了应珈。
应珈正躲在医院楼梯口的窗户旁,手里捏着一根烟,见到夏渌渌和她身后提着水果和食物的妇女,他明显的一阵慌乱,手忙脚乱的熄灭了烟头。
夏渌渌心里一紧,摸着手环问江元一。
“前世的应珈抽烟吗?”
“不抽。”江元一很确定的回答。
看来,事情能向好的方向发展,也能向坏的方向发展。
夏妈妈见到两人见面有些尴尬的样子,连忙走过去,说要先去病房看康星博,留下他们二人说会话。
应珈瘦了很多,整个人非常萎靡,看起来像几天几夜没睡觉的样子,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在他身上几乎找不到之前的光环,周身浓罩着一股阴郁。
夏渌渌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涌上了无数滋味,而应珈看见她,表情也很复杂。
“你怎么……”夏渌渌先开了口,她想问,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啊,但是没有说出口。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呢?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自己,如果自己最亲的人被伤成了这个样子,即使有家里人一起照顾,估计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吧,况且,这么大的事,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撑着。
也许是心里太苦,才需要烟来解一下愁吧。
夏渌渌突然在心里对应珈产生了一股敬佩之情,这个少年,心里对弟弟的爱,使他有了韧性,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一定能扛过去的。
这样一想,心里稍稍放了心。
“我早就想找你了,但是星博这里实在走不开,我爸妈又不来,没有办法。”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了,才过来看你们……不过陆野的事情发生之后,有些事情一定要及时处理一下,实在也是走不开。”
两人争着为没有见上面找理由,此情此景,夏渌渌竟生出了一种悲凉的滑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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