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安顺王府的世子俞子羡去伽蓝寺祈福的日子。
这天,贺府里,贺亦文一大清早起来就来到贺如念的院子里,催着翠儿把贺如念叫起来。
贺如念穿着中衣,揉着眼睛就起来了,由于这些天哭的太多,眼睛看上去都有点浮肿,脸色也不太好,整个人笼着一股忧色,叫人看着心疼。
贺亦文拉过她,见她一起床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心想让她开心开心,便故意拉着她,将她左看看,又看看,边看边点头,都把贺如念看得不好意思了。
良久,贺亦文才故作正经的说,“姐姐,之前我那些朋友都说你长得好看,我还不信,不就是普普通通的长相嘛,最多算可爱,今天细细的一看,嗯,着实还是不错的。”
平日里,虽说姐弟关系还比较好,但是因为贺亦文是个心思都放在书本学业上的,日常以墨客儒生自居,向来谨言清高,还不曾听过他如此认真的夸自己,不由得有些脸红,心里头的忧虑似乎也冲散了一些,笑了一笑,便起身作势要打他。
贺亦文用手上的折扇一挡,笑嘻嘻的说,“姐姐,我那些朋友一向眼光高,一般的庸脂俗粉那是看不上的,他们都说咱们家两个姐姐都是不错的,美得各有特色,如淳秀丽端庄,你就是明艳可爱,我本来是不信的,哪有他们说得那么好……”
贺如念顿然停了手,转过了身,语气幽幽的说,“如淳长得好看,命又好,我哪里比得上她……”
贺亦文一看她又想偏了,连忙说,“好命歹命那也不是你说了算了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你的总是你的,不该你的……”
贺亦文还没说完,贺如念以为他是劝着自己认命,嫁给庞三爷,不由得又“哇”的一声哭了。
“哎呀,算了算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了吧,今天去伽蓝寺见菩萨,你别一直哭一直哭的,菩萨见到你这个样子,本来想帮你的都懒得帮了!”
说完,贺亦文又郑重其事的说到,“今天去寺里求菩萨,我提前已经帮你问好了,如果要菩萨灵验,心一定要诚,早起要斋戒,还要焚香沐浴,沐浴的水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就在旁边的隔间,翠儿,你伺候姑娘过去沐浴。”
翠儿应了一声,贺如念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不情不愿的咕哝着,“不需要了吧,我的心已经很诚了,没人比我的心还诚……”
“走走走,快过去了洗了,天天哭,洗洗晦气也好。”贺亦文不由分说,推着她出来了。
贺如念进得隔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不由得捂着鼻子退了出来,“贺亦文,你给我准备的什么水?这怎么洗啊,洗完一股药味,还不如不洗呢!”
贺亦文就站在门口,不等她出来,就又把她推进去,还死死的拉上了门,“赶紧洗赶紧洗!药浴更能洁净身心,莫不说还能消肿祛湿,强身健体了!总归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又说,“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为了你的事,我到处打听,求了一个得道高人才问了这么一个方子,又去药店一样一样的买,一家药店还买不齐,跑了好多家,腿都快跑折了,你不要浪费了我的良苦用心……”
这个办法也是吴奕跟他说的,俞子羡念念不忘的那个姑娘,是他在乡下养病时,照顾他的一个医女,既然是医女,那平日里身上必然是一股药味。
他跑了好多家药店,冒着被人骂轻浮的风险,专门凑在那些常年在医馆的医女甚至是医师身边,闻着他们身上的味道,摸索了好久才买的这一堆药材。
贺如念听着,唉,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庙里求菩萨,那就还是认认真真的准备好吧,也不枉费了亦文的一片苦心了。
待得洗完出来,翠儿伺候贺如念涂脂抹粉,戴钗环首饰等,贺亦文都要在旁边亲自盯着,一一过了目才行。
家里的两辆马车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在贺亦文的督促下,贺如念全部准备妥当之后,贺亦文带着小厮书墨,贺如念带着小丫头翠儿,分别上了两辆马车,就往伽蓝寺赶去。
伽蓝寺是京郊最大的一间寺庙,建在半山腰上,远远望去,庙宇森严,气魄恢宏;走近了,却又掩映在重重山林之中,秀丽清雅,从山顶流下来的小溪从寺庙旁蜿蜒而过,流水潺潺、鸟儿啁啾,仿佛天外来音。
倒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一行人到了伽蓝寺,都被这庄严肃穆的氛围所感染,不知不觉便也严肃恭敬起来,就连马儿都不敢大声厮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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