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奕反而让她有点刮目相看。
作为校正者,她的目标是重生者贺如淳,她的任务是不能让贺如淳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人生轨迹,所以,一直以来,系统传递给她的信息都是以贺如淳为中心的。
吴奕作为贺如淳夫君的角色,就像一块背景板,有关他所作所为的所有信息,也是以贺如淳的感受和际遇为中心,从贺如淳的角度看,他确实渣到不能再渣。
但是看着眼下这个人,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开朗,举手投足温雅得体,根本让人难以相信,后来无情无义,抛妻弃子的那个人也是他。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几十年的时间,难道一个人的变化真的能有这么大吗?
这时,楼下的老鸨子见上面情势似有不对,皱着眉头与旁边的小厮耳语了两句,便上来了。
老鸨子满脸堆笑的说,“咱们万儿姑娘今天是走了大运了,惹得两位公子为她争执,可惜,吴公子,今天您来得不巧,这位公子先到一步,咱虽是烟花地,也得有个规矩,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王妈妈,万儿的事您也知道,她家里穷,他哥哥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却偏偏是个悍妇,实在容不下她,还私自做主把她卖到了你这里。他哥哥与我是故交好友,一定嘱托我好生看顾,我也不是非要与这位公子争抢,就是想进去跟万儿说句话。”
“她好端端的做着生意呢,难道我这里是刀山火海?或者是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成?吴公子多虑了。”
老鸨子语气似有不喜,一者吴奕口口声声说要看顾她,那他把她这里当成了什么了?黑店吗?二者,已经拿了钱,出钱者为大,怎么着也是得先把付钱的人伺候好了才行,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吴奕脸面上有些过不去,他看了贺如淳一眼,见他仍是冷冷的,老鸨子也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只得摆摆手,“罢了罢了,我改日再来瞧万儿。”便下楼去了。
见吴奕下楼去了,老鸨子眼神变了变,转过来又对着贺如淳说到,“这位公子,您付了钱买了万儿姑娘的时辰,按理说那万儿姑娘就是属于您的,您想怎么着都行,但是,老妈妈我也是头一回遇着出钱让别人来痛快的,不过这也是您的自由,我也不能说啥。”
“但在咱们这行,万儿既入了我门,那便是我的人,平日里也是叫我一声妈妈的,万儿若是哪里得罪了贵客,我便在这里先与您道个歉,万儿还小,后头日子还长,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老鸨子不愧是经过风雨的,目光如炬,世事洞明。
“我刚才想到了一点,”夏渌渌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声音,“我去系统里查了查这个姜四的死因,是花柳病。”
夏渌渌一惊,抬眼向贺如淳望去,只见她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想进房间去阻止姜四,但是贺如淳紧贴着门口站着,老鸨子也挡在前面。
而且,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她们已经在外面耽误了有段时间,花漾是寒烟阁最好的房间,是个套间,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听不真切。
这是贺如淳是精心布的一个局,她就是要毁了她!
她是绝对不会让人破坏她的计划的,夏渌渌看着贺如淳,突然感到周身一股冷意。
“王妈妈多虑了,我跟苏万儿素不相识,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只是今儿个高兴,请朋友玩玩罢了。”吴奕走后,贺如淳似乎恢复了神采,“我付钱买个高兴,你们做生意有钱赚,王妈妈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不会不会,是我多想了,”老鸨子转瞬间又变成了一张笑盈盈的脸,连褶子似乎都多了些,“您付钱,您随意,随意……”
迈出寒烟阁的门,夏渌渌感觉脚步有些虚浮,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贺如淳及时扶住了她,笑着问到,“渌儿,可是吓着了?”
夏渌渌赶紧站直了身体,摆摆手,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姑娘,你万事考虑得周全,必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事。”她犹豫了一下,才问,“只是我不明白,那个姜四……”
“是我一个故时认识的人的儿子,她旧时于我有恩,一直念叨这儿子日子过得苦,我想个法子让他开心一下,你别多想。”
“您认识她母亲?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李老太太是贺如淳后半辈子才认识的,若不是被赶出来,她也不可能认识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怜人,也是无意间听得她念叨过这个儿子的事,说是得了那啥病早早的死了。这不一切都刚好吗?都在自己的安排之下。
苏万儿,就等着痛苦一生吧!孩儿,你的仇,娘替你报了。
贺如淳心里莫名的舒畅,看着一脸懵懂的渌儿,笑说,“小丫头,你还小,你是真的还小,很多事你不知道、你不懂,这是好事,你不需要知道,好好的跟着你家姑娘就行。”
她们回到福来客栈,天色已晚,贺如淳似乎很累了,回来什么也没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
夏渌渌躺在客栈的床上,双手抓着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帐顶,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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