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宿正在沉吟,便听一道犹如洪钟般的声音道:“少桓所言不差!”
只见咸通子长老快步走上殿来,拱手道:“掌门,本来此事我不该插言。只是,素日见少桓不分寒暑,勤奋练功,殊为不易。亲传弟子大试乃是他的心愿,我便厚着老脸,来与他求个情,请掌门宽限他些时日,待大试比过,结果已出,再行处罚。”
宏凌子长老亦道:“掌门,既然咸通子师兄也求情,不如便宽限这一回。”
宁君宿本待不允,想起那日少桓十分爱惜他送的曲谱的情景,不由叹息一声道:“罢了,若有再犯,重责不贷。”
宁君宿说罢,便起身而去。
少桓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苦笑。掌门自来便是这样的人,从未对谁例外过,他不该想东想西的。只是……
戒律堂的执事人等这才上来,拉走了韩越,照样送他去长清殿思过。
晚间,少桓独自在教所前练剑,忽然听到一阵清幽的笛子声。他欢叫一声,就想跑过去,忽然又想到,白日里,掌门是如何待他的。若非持戒真人与咸通子等几位长老求情,还要打他呢!少桓本待不理,犹豫再三,还是想见到他,就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却见宁君宿穿着一袭裁云剪雾般的白衣,正立在半山腰的瀑布前吹箫。山风凛冽,吹动他的衣带与如瀑黑发,飘飘风致,叫人沉醉。
少桓不由道:“我还当是什么人在此扰人清梦,不想竟是遇仙呢!”
宁君宿放下笛子,缓缓转过身来,“不生我的气了?”
少桓撇嘴道:“我一个无父无母的普通弟子,如何敢生掌门的气!”
宁君宿听他说无父无母,倒是顿了一下,不觉问道:“少桓,你可曾想过,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少桓一愣,“想……想过的。我想,他们可能没什么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吧,不然也不会好好地就死了。不过,应该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吧……”
宁君宿心下恻然,“嗯,你娘的确是很好的人。”
“啊?!”
少桓头一次听他提到自己的父母,只觉心口“嘭嘭”乱跳,忙问道:“掌门,你见过我父母吗?他们都是什么人?!”
宁君宿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得道:“见过的。他们、他们就是……这蓬莱山中的农户。你小时候,魔族肆虐,六界瘟疫横行,他们双双染病,即将不治,就将你托付给山中,我才带你回来……”
原来他们早都已经病故了!我还一直怀着希望,只是与家人失散,有朝一日,能寻到他们,好生孝敬父母,共享天伦之乐呢!少桓呆了半晌,才道:“掌门,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宁君宿叹息一声,道:“山中颇有几名弟子,有此不幸遭遇。你小时候,是我带你回来的,我还以为,你知道。不想你再难过,也不曾再与你提起。”
少桓仍是心绪起伏,点头道:“嗯,武通也是这样的,可能我那时太小,不记得了吧……奥对了掌门!你可还记得,我父母的姓名?!”
宁君宿再想不到,他竟是这样直挺挺的问了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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