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扇下了车朝着梦中琴行走去。
心里还有些紧张。
明红色的衣袖垫在手上搭在冰凉的金属把手上,她轻轻推开门。
白色钢琴还是在同样的位置,流淌出来的音乐却比上次更加沉静,仿佛要吸人心绪在琴声中,以温柔乡禁锢住不让走。
明扇右手提着小提琴安静地站在门口,任由曲子一下又一地d戳着自己的心脏。
戛然而止,沙桐站了起来。
他看到红色连衣长裙的少女静静地站在门口,明丽优雅。
“早。”这次是他先打招呼。
明扇点了点头,淡定地走过去。
心里却无法平静下来。
沙桐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整洁纯粹。
像个王子……
两人都没再说话,沙桐本就不善言辞,先打了招呼已是极限。
明扇深吸了一口气,吐出。还是决定先开口:“这家琴行老板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我姑姑。”
明扇笑了笑,原来莎莎是叫沙莎。
“我来过这里好几次呢。”明扇抬眼望向沙桐,声音淡淡的,又带有一丝特有的甜软。
沙桐对于这个倒是没想到:“是吗?”
明扇一边点头一边走到钢琴旁,一边低头欣赏它的光泽一边礼貌地问:“这架琴我可以碰吗?”
“当然。”沙桐让开了位置,去柜台拿了一把椅子。
明扇也没那么紧张了,又开始了她的小心思,她轻轻抬起下巴一脸骄傲:“我也会弹琴。”
优雅地摆了手在琴键上,明扇把她最熟悉的小红帽弹了出来。这次加了左手和弦,也更加熟练了。
“怎么样?”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沙桐挑了挑眉,抿嘴笑了笑拍拍手:“不错。”
明扇心情不错,从琴凳上站起来,朝沙桐招手:“那你来弹吧。”
亲眼见到沙桐弹钢琴还是很震撼的,明扇觉得自己的眼睛里,脑袋上都在往外冒小心心……
前半部分都是伴奏的和弦,现在没有人跟着唱沙桐直接弹了间奏的钢琴。
明扇停了一会儿不着痕迹地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举起了琴。
两人像是在用音乐对话,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们追赶着彼此又相互依偎。
空气安静下来,明扇抬起琴弓随便拉了几个音缓解尴尬。
转过身,她俏皮地拍了两下手,说:“我拉得真好。”
沙桐笑了一声,垂下的发丝落在眼睛上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咳咳……”沙桐轻咳了一声抬头看明扇,问:“你要唱歌吗?”
明扇刚缓过来的情绪又开始紊乱,红着脸问:“为、为什么?”
沙桐指着乐谱前半部分的伴奏和弦说:“练一下这里,你唱就好了,我跟着你。”
“你、怎么自己不唱?”
“我跑调。”沙桐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坦白地说。
明扇愣了一秒,毫不犹豫地说:“我也是,这可怎么办?”
两人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问题,把合奏部分的细节一点一点地磨合到完美。
开门声响起,开了个客人。
沙桐让明扇等在这,自己走过去招待了他。
“你好,有什么需要?”
“你好你好,我家孩子今年四岁正准备学长笛和钢琴,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沙桐带了那人去挑选乐器,明扇百无聊赖地按着钢琴,凭着脑海的记忆把这周练习的曲目演奏了几遍。
感觉差了好多地方,可能是没有记清楚吧。
她拿出手机打算找一张电子版的谱子,却没找到。
她最近在学的曲子已经有些难度了,她都要练习好久才能完整地演奏。
“升do升re升fa升so,不要忘记了。”沙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明扇侧过身子歪头看他,那个客人正在一边走一边看,也不理会这边。
又练了一会儿,那个客人竟然直接站到明扇旁边看她弹。
沙桐也过来,明扇终于受不了了,停下了手郁闷地看着两个人。
那个客人毫不在意,他看上是的琴又不是曲子,更不是人。
“这架不错,不过你们这看上去天天用的样子,打个折呗?”指了指明扇面前的白色三角钢琴。
沙桐直接拒绝:“这架不卖。”
“怎么,这架有什么特殊吗?”
“没有,但是不卖。”沙桐很坚持。
那个客人皱着眉头就要走,连长笛也不看了。
明扇看着那人出了门,她站起身问:“这琴很特殊吗?我不是不能乱弹?”
“没事,就是这琴坏了。”沙桐随手指了指内部,明扇也不明白,但还是没敢再碰。
沙桐站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还没有给明扇准备喝的。
去倒了两杯水过来,沙桐一递给明扇一杯,自己拿着另一杯去了窗边发呆。
明扇仿佛又看到了开学时沙桐的生人勿进的气场。
她跟了过去,并肩站了一会儿,然后冷不丁地说:“沙桐!”
沙桐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她。
明扇的脸上表情很严肃,但是眼睛还是掩不住调皮,她缓缓开口:“如果我给你买早餐……”
“不吃,怕死。”沙桐转过头不再理会她。
“我是认真的。”明扇收起了笑,也攥紧了手心。
沙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确认明扇真的是认真的,他却无措起来:“你、不许买。”
然后径自转身回了钢琴旁,明扇跟在身后不依不饶:“你会吃吗?”
沙桐稳了情绪,语气偏冷:“不许买。”
明扇撇了撇嘴,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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