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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远处赫然有黑红两色人员纠缠打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间手起人倒,黑方势力明显落于下风。石云岫焦灼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继而局面轻松得到了控制,黑衣人全军覆没。石云岫抑制住下轿去探个究竟的冲动,努力保持冷静,于电光火石间她抓住了可自圆其说的理由。

那些黑衣人虽来势汹汹,可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罗绮早设下报仇网罗,一步一步实施下来,毫无破绽,若是如此严丝合缝的一张网,不可能轻易败下阵来。说不准这步棋只是用来探路,冲锋陷阵也就在所难免。

有了第一次突袭失败,要想第二次成功就会难上加难。表面上依然维持着欢天喜地的热闹场面,实际上每个人心里的喜悦大大减了折扣,所有随从护卫更加警戒森严,尤其是丁毅热血沸腾,全神贯注于备战状态,脸上的肌肉、每一条神经都绷紧到了最大限度,像对待一场军事行动一样严肃谨慎。

然而越是准备充足,自信百分百能做好的事情,越是迟迟没有发生。石亨已经绕千岁坊骑行了一圈,按规矩送嫁到此为止,新娘一方的兄弟只可送半途,后半段路程则由喜婆带路领到夫家去。从此意味着女子结束了她的少女时代,离开给予她温暖关怀无微不至呵护的高堂及众兄弟姊妹,开启全新的生活模式,学做人妻、儿媳、母亲,沿着陌生的道路头也无法回的往前走,前路坎坷艰辛,途中景色无法预料,但愿月圆花常好。

石云岫在轿内与石亨略作别离前的寒暄,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赵府,同时她不得不对石亨的回程满怀忧色。一路行来平安无事,未有黑衣人来犯,如今送嫁的主要部队与石亨分道扬镳,而同回石府的有力护卫除了最前面的八人外,就是丁毅了。看起来人数只剩下区区九人,应不足为虑,可这九人中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抵得上二十个大汉。除丁毅本是石家护院外,其余八人皆是花重金聘请来的各路江湖豪杰,各个武功超绝,不容小觑,他们将一身杀伐多年所沾染的戾气极好的没于普通衣饰下,就完全是普通平民百姓了。

起初石云岫并不知晓石亨居然请来了武林中人士做保镖,还是在双方打斗时站在她身畔的轿夫无心说漏了嘴,那人喃喃自语,颇有感慨意味:“真是煞费苦心啊,竟搬动眼高于顶,誓不与官道沾边的‘判官书生’高行空。”四周虽嘈杂混乱,可每一个字不偏不倚全入了她的耳。

石云岫为之一震,不仅仅因为石亨暗渡陈仓,早有预谋,埋伏下高手,还因一个目不识丁的轿夫怎会一眼认出江湖中人?若说是见多识广,道听途说了些江湖八卦小道消息,倒也不足为奇,但显然高行空不是普通杀手,真正的高手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也很少有人能看见他们的庐山真面目。而此人却目光如炬,秒识真身,岂不可疑?

她不由得向他投去目光,那人侧身而立,脸朝向外,只看到双手握拳背在身后。当时情况紧急混乱,石云岫也就作罢,不再细究。现在想来,那人的背影有几分似曾相识,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正思索之间,花轿忽然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乐队仍无觉察的一边吹打一边往前不辍,而跟在后头抬挑捧拿嫁妆的仆人们只好跟着停在原地。

喜婆诧异地仰头质问他们,“你们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停下来作甚?还不快快抬轿子,误了吉时你们担待不起。”其中一人频频点头微笑,“是,是,良辰吉时万万误不得的,只是……我们弟兄几人抬得手酸脚疼,故而想换种方式。”那人捏着手腕子甩了几下,又活动起两条腿来,身旁其他轿夫也怨声载道的附和着,像受了主家惩罚挨打刚结束的样子。这一次那人说话音量清晰响亮,轿内的石云岫听得分明,只一句她就判断出了此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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