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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正中有两人手握长剑,正你来我往地比划招式,速度之快,只得残影一片。不用多看,便知其中之一乃是萧行之。

凌歌旋身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下,看了好半晌,这才认出另一人是韩彻,登时有些诧异,不是受了内伤武艺大减吗,怎么看这模样不像啊?

她只疑惑了一会儿,转眼便将目光黏在萧行之身上。

他今日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袍,腰缠一条深色束衣带,长发以同色发带一丝不苟地束起,整个人就像是移动的光源一样,走到哪里,那里便是一片亮芒。

她运目认真看了片刻,心里觉得他与韩彻的招式似乎有些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所以然,只得向个中行家的小谈书请教。

结果谈书这解说才刚开口说了两句,便惊奇地“咦”了一声,凌歌闻声朝园子中间的两人看去,只见萧行之手腕翻转,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将剑送了出去,直直地架在对面之人肩上,停了一息,这才将剑收了回来,而后朝亭子方向大步而来。

他目光停在她身上,眉心蹙了一下,“怎穿这般少?”

凌歌余光见到谈书肩头抖瑟了一下,嘴唇一抿,微微笑道:“方才在屋里觉得热,便少穿了些,好在外头也不冷。”

他听罢眸光闪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后者不甘示弱地回望,细看,那水汪汪的眼里还闪簇着慧黠的微光,眸光下移,扫过那抹嫣红饱满的菱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凌歌根本不慌,下巴一抬,横了他一眼。

身后韩彻紧跟而来,见着凌歌也不避讳,大大方方与她行了拱手礼,她哪敢坐着受他礼,当即起身回了一礼。再见他脸色,显然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果真是郗焘医术了得。

“你打算何时回去?”韩彻一边拭剑,一边问道。

萧行之正捏着身畔之人的小手旁若无人地画圈圈,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急什么?这般早回去,岂不坏了他人兴致?”

韩彻余光瞥了他一眼,惯常冷淡的脸上浮了一丝无奈,“我倒是好奇得很,儿女情长可真绊得住你?”

“你以为我像你?”萧行之嗤笑了一下,抬眸看去,“一根筋认为,二者只可选其一?”

韩彻默了一下,心道再说下去身上内伤怕是得加重,他当即换了个话题,“萧玏究竟有何价值,值得你这般费心拉拢?”

凌歌当即精神一振,目光炯炯地望着萧行之,后者失笑,“你怎就对这些事感兴趣?”

“好奇心人皆有之啊!”她答得理所当然,随后反应过来韩彻又被他忽视了,便拍了一下他手背,催促道:“快说啊,给大伙儿解解惑!”

韩彻再度讶异于她言行举止的随意,不过眼看萧行之打算开口,他收了杂念,将心思放在后者身上。

萧行之的指尖敲了敲膝上,吐出的字眼有些飘忽,又透着几分凌厉,“萧玏他……目睹了萧湛被害的经过。”

两人俱是一惊。

当年萧湛被诬陷加害萧宽意图谋反,萧宽怒急之下呕了血,当即废了他太子之位,将其囚于宫中,后来却是越想越不对劲,想招来萧湛一问究竟时,却听闻他愧对天颜饮鸩自杀了。

萧宽当即心生疑窦,只是等不及他查明一切,他也毒发身亡了。

这桩事件里,不管是萧宽身上的毒,还是萧湛后来饮下的那杯鸩酒,其实都是萧浟为他们准备的,他收买了萧宽近侍,在其膳食上做了手脚,旁人根本查不出来,毒素日积月累,轻易就能要了人性命。而至于萧湛,那就更加简单不过了,只需传一道圣旨,将毒酒递上,他自会乖乖饮下,纵然他有些怀疑,在当时沦为阶下囚的情况下,也多的是办法让他屈服。

当日种种,知情的不过寥寥数人,萧行之后来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顺藤摸瓜从那个黄门嘴里撬出来的,而萧玏却是亲眼所见,并且,那道据说已经被毁去的圣旨,其实尚完好地被他藏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因了这桩事,当年萧玏失势被流放,他一直派人跟着,便是怕萧玏孤立无援,被皇后一党的人趁机杀了,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萧玏当时居然甩掉了他派去的人,以致于后来差点丧命于区区几个地痞手中。

再之后,萧玏虽然眼睛不好使了,但心里却比从前透亮了许多,他派去的人因为携了目的,往往刚接近不久便被察觉出来无功而返,左右时机不对,他想着也不急于一时,便只让人远远地护着。

这一护就是几年过去,如今时机渐渐成熟,他说什么也要将萧玏拎回来,令其交出那一道圣旨。

萧行之声音沉沉,将缘由一一道来,凌歌听完之后只有一个感想——这人说话果真是说一半留一半,委实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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