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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别庄比之洛阳的霜叶别庄小了些许,布局上也不如霜叶别庄那般大气磅礴,但其间高楼歌台布置巧妙,水榭风亭雅致脱俗,颇有一种江南流水人家的婉约诗情。

凌歌举止亲昵地抱着萧行之手臂,一路上饶有兴致地将别庄打量着,“这里倒是比洛阳那处庄子好看多了。”

“如此,往后多来便是。”他笑得温柔,一点儿也不觉得被箍着手臂多有不便。

“那你得陪我一起来才行,不然的话,我在哪儿都是一样。”她张口说着,目光扫到一处结了冰的湖,扬手一指与他说道,“行之,这里种一些荷花吧?我想夏天的时候荡着小船去荷花丛里采莲子。”

萧行之为她上一句话感到动容,即便她说要将这别庄推了重新修建,他也会点头说好,更别说只是栽种一池子荷花而已。如此想着,他含笑颔首,“好,待到夏日,我们一起去采莲。”

迈进一处院子时,她又望着一棵压着累累白雪的梧桐树,随口说道:“若是有一个秋千就好了。”

他眸含笑意,“这有何难?”

她回眸一笑,脑袋埋进他臂弯里拱了拱,“行之真好。”

萧行之失笑,他总觉得即便将天下送给她,也远远不足以表明心迹,可她却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就感到满足感动,像是要到糖的孩子甜腻腻地说他好,委实令人爱怜。他愈发觉得当日去晋国是明智之选,如若今生不曾与她相遇,那余生该多无趣啊……

“咳咳……”

正当气氛升温之时,突然出现一道甚是不和谐的咳嗽声,凌歌探头往他身后一瞧,见是一个黑衣束发的年轻男子,身形颀长,眉目俊朗,就是周身气质有些冷峻,看着有些不好相处的样子。她将这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两遍,这才认出他是昨夜那个叫做韩彻的人。

这人还是这样,出现得很不合时宜。

三面垂竹帘的水榭内,韩彻将烫好的石冻春倾入酒杯之中,一语不发,端起自己那一杯一饮而尽,续满之后又是一杯,这般喝了四五杯后,这才懒懒地靠在凭几上,面无表情地瞅着对面两人。

凌歌不察他视线,见自己面前是一盏升腾着白雾的热茶,撇了撇嘴,将目光移到身畔之人去,后者端着酒杯,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想喝?”

她点了点头,带了一丝期待,“可以吗?”

许是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太过于迷惑人,萧行之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只可尝一点。”

他说着将酒杯移到她嘴边,微微倾了点弧度,她稍稍抿了一口,方才入喉便将眉头紧紧皱起,他见此,不动声色地将酒杯又移近了些,“还喝吗?”

她苦着脸连连摇头,便见他展颜一笑,反手将酒杯送至自己嘴边,将余下酒液尽数倾入喉中。

韩彻看到这里,终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从未见过你如此模样,看来晋国一行,你是受益良多。”

“这个自是当然。”萧行之含笑地搁下杯子,将话题转至他身上,“若是看够了,不妨说说你的事?”

韩彻闻言垂下眼睑,转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不语。

凌歌见状拉了拉萧行之的袖子,比着口型小声说道:“我回避一下?”

萧行之拍了拍她手以示不必,一双眸子转而望向韩彻,“阿彻,你在魏国究竟遇到了什么,我想听你亲口说。”

韩彻身边不乏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他本人也是顶尖高手,纵然魏国有能人对他下手,他也不应该消失了月余,期间一点消息也无,显然,这事内有隐情。

便是因为这样,萧行之不想通过别的手段、别的人那里获知此事,作为好友,他希望能够听韩彻自己说。

良久,韩彻稍稍抬了眼,极轻地叹了一声,“你可曾听说过,魏国长公主?”

萧行之轻挑眉梢,“元清若?”

一旁原本昏昏欲睡的凌歌听到这名字,感觉闻到了瓜的味道,瞬间精神了起来,但她不敢将兴味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捧起一盏茶来以作掩护,细细啜饮间向韩彻撇去一两眼。

但见韩彻眉目疏冷地低声重复,“对,元清若。”

那字眼,像是被他含在唇齿之间的一缕轻烟,辗转出口,却是缥缥缈缈,风吹欲散。

凌歌心下不禁啧啧摇头,他怕是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何等地失意,再看萧行之,也是一脸的了然,啧,看来也是过来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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