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宙变出一把琴来,泛着淡淡的金光,白月爱琴,不自觉走了过去,秀手一弹,声音硁硁然,是把好琴。但见琴侧刻着:舒华。
“上古天神琉越的爱琴舒华……”白月吃惊道,“想不到,竟在你手里。”
“这么贵重的琴,你一定很喜欢吧,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怎能收?”
星宙乜着眼睛看她,调笑道:“这又如何,我又不是白送你,你以后可要照顾我。”
“照顾我”这三个字说得好像很轻松,又好像很沉重。白月鼻子一酸,星宙收了笑:“你还会弹什么曲子?”
既然问的是还,那肯定不是上次那首曲子了。何况上次弹完,星宙的内伤的就复发了。白月想了想,说:“我有一些我自己写的曲子。”
白月一手托琴,一手抚琴,细瘦的身子浸在月光里。她低眉信手,慢拢轻挑,先是溪水潺潺,叮叮咚咚,满腔忧愁徐徐道来;后是狂风骤雨,嘈嘈切切,溪水涌入大海,波涛滚滚,无限悲情翻涌;最后杂音归一,收于一瞬,只余天上明月。
星宙沉浸在她的琴音里。也许因为经历不多,白月一颗稚心,弹出来的曲子,一听就能感觉到那种未经打磨的纯粹。就是个小姑娘。
白月小心翼翼地瞥了星宙一眼,人没事,舒了口气。就算他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白月依然觉得,和他之间有一道沟壑。此刻,他出神地看着窗外,她却捉摸不到他的心思。是在想还在天族的日子吗?是在想华樱吗?
小木屋只有一张床,还比之前在小山村的时候更小了。白月度了度,之前那张床还能放一层书隔着老远,这下真的只能贴着睡了。而且,还只有一个被子。
她心里有鬼,红着脸低头说:“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搭另一张床的。”说完就要走,星宙却安之若素:“现在大晚上的,你想去哪找?”
第一次觉得星宙的气息如此之近。他面朝里侧着睡,清峻的轮廓清晰可见。白月只能不断往墙壁里靠,已经贴着墙了,稍微一动,就能碰到星宙,所以一整晚胆战心惊地睡不好,反而星宙睡得很好。日出时分,白月蹑手蹑脚下了床。
天边云海,一道红光。火红色的太阳慢慢升起来。白月往四周走了一圈,拿着斧头,砍了一棵树。动静太大,以至于星宙被声响弄醒了。
“白月,你想干什么?”星宙在屋里问她。
“做一把轮椅。”
“……你把东西都拿进来吧。”
白月在星宙的指导下,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把轮椅做好了。白月看着星宙:“山神不是说这山另一头有个小镇子?我们一天都没吃东西,我去买些食物吧。”说完,朝星宙平放着伸出手,一双眼睛笑得鸡贼。
星宙无奈地掏出几个铜板,放在她手上:“省着点花,顺便买些种子回来。”
白月眼睛一亮,听他说:“前面的地方空得很,我们自己种些粮食。”
这样好像一对隐居山林的夫妻,可他们明明不是夫妻啊。白月慌忙地别开眼,拿好铜板佯装着出了去。去买粮食不假,但她也想逃开星宙一会儿。以前能坦坦荡荡,就算是直接对他说她喜欢他也无所谓,可自从和他“渡”神息之后,她心里就别别扭扭了。
星宙转动着轮椅,屋子里有些陈旧的书,他心里也很乱,随便翻开一本书,随便看几行,但依然是无所遁形。
一个黑影在窗外闪过,星宙放下书,警惕地看向门外。这道神息分外熟悉。
“兄长,真是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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