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白月四处张望，突然瞄到前方有一只在啄着自己羽毛的大鸟，一双赤色的眼睛，藏青色的羽翼，金色的爪子被沉重的锁链锁着。看到来人，它呵斥一声：“来者何人？”

白月气得跺脚，跑过去：“我，是我，你就是那个我的本体吧？你连我都认不得吗？”

它眯着眼睛，极为桀骜：“除了还留真，还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本体？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白月被它的话砸懵：“还留真是谁？你说愿不愿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周鸟腾空一跃，一个巨大的影子盖下来，锁链的声音窸窸窣窣。

它那双巨眼盯着白月，白月一身冷汗。

“还留真不过一个小人罢了。”

“……”

“还留真是我天族的前辈，请慎言。”

星宙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周鸟抬头看了一圈：“原来，这小姑娘还带了一个人进来。”

“天族的前辈？”不周鸟再次看向白月，“你们瑶华一族也配叫上古神族？和天族的人牵扯不清，他们什么德性还不清楚吗？”

不周鸟冷笑道：“不过，你也快死了。”

白月用手指指着自己：“你是说，我？”

“即便昭懿怎么封印我，我和你已经融为一体。她想不到，判神劫一到，我和你就得一起死。”不周鸟仰天大笑，白月听到熟悉的名字，立刻恢复了冷静：“你在说什么，不周鸟，你知道些什么？”

“一切都是报应，报应……”

异界在不周鸟的喃喃自语中消失了，白月睁开眼睛，看到星宙已经从房子里出来，扶着她：“你还好吗？”

白月点头，只觉得气虚。星宙递过来一杯热茶：“把这个喝下去，今天就到这里。”

“那个不周鸟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白月抿了一口茶，心事重重。

“还留真、昭懿……”白月说，“她还说我就要死了，因为什么‘判神劫’。”

星宙有些闪避，没有直接回答她。只点头：“它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白月鼻子一酸：“它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想死，我们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还要找曦衔珠报仇，我要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背叛我们？”她突然崩溃大哭，蹲在雪地上，泪珠滴到青石板上。

“我昨晚想出的办法是让你和它通灵，如果达成契约，你是可以在使用光若华诀之后让它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如此便不必解除灵力上的封印，再使用十二心法去操纵。但是……”

“没想到，它还和我唱反调。好像很讨厌我。”

白月心灰意冷，转而又说，“我再用一次通灵诀问它……”

“停下。”星宙喝住她，“你是被动踢出通灵异界的，不周鸟不想看到你，你强行进入，只会让自己受伤，严重会有性命之忧。你已经用过通灵诀，不周鸟若想找你，自然能和你通灵。”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进去呢？”

“起来。你要是再想进去，也不是现在。”星宙把白月拉起来，不容她反驳，“你现在虽然没有皮肉伤，但精气快没了，虚弱得很。要哭别在这里哭，你要是生病了我还要给你用药。药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