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听得认真,贾母再接再厉,继续道:“其他的还到好说,主要就是这揉捏穴位,轻不得、重不得,一定要找准位置,按摩的力度适中才能有效。”
“奥?”皇后心思转动,顺着贾母的话着问道:“老妇人也不是外人,不瞒你说,本宫进来事务繁忙,身子经常疲累、酸软难耐,不知给老夫人按摩之人是何来历?老夫人可否仍痛割爱?”
“这……”贾母故作犹豫,顿了顿道:“实不瞒娘娘,现在每天帮老身做按摩之人正是老身的亲孙女。原来那老嬷嬷因年老体衰早已经做不动了,她把这身本事都传给了老身小儿子的大丫头,不是老身自夸,我那孙女年芳15,略有几分才学,人也稳重,不像我那老闺女,都几十岁的人了,每每来信还像个小姑娘似得不懂事。”
贾母见皇后的脸色变的不太好,立马继续道:“我那孙女,一直都非常仰慕娘娘的风采,却苦于尊卑有别,一直无缘得见娘娘凤颜,在家就时常念叨着,哪怕就是做个粗使丫头,只要能在娘娘跟前日日听训,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这……”皇后娘娘有些疑惑的看看了贾母,并没有直接应承,而是思索了一下,试探般的问道:“最近宫中正在采选婢女,但是以荣国公长孙女的名头,进宫来做一名宫女也实在是太委屈了些……”
“不委屈,不委屈,能日日跟在娘娘身边服侍,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经常聆听娘娘的教诲,她这一辈子都是受用无穷的!娘娘既然同意,那明天老身就把她送进宫来伺候娘娘。”贾母连声应和,钉死了元春进宫的事情,深怕皇后反悔。
在一旁的邢夫人看着贾母的这番作态不由得在心底撇了撇嘴,满是不屑,对于这种上赶着把孙女送给人家为奴为婢的做法更是满心不齿,心中暗想道:‘看来以后要小心了,要是我有了女儿,一定要早早为她打算好,绝对不能让这个老乞婆给随意卖了!’
原本作为新妇又是续弦,听着府中之人对荣国府的各种吹嘘心有戚戚,在贾母这个婆婆面前更是伏低做小,就是在王夫人这个管家的弟媳妇跟前也是自觉得低人一等,此刻她才真正感觉到了身份的巨大差别。
如果贾元春是自己的亲闺女,那是铁板钉钉的拥有大选的资格,哪里用的着如此哀求皇后,居然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低下的宫女名额。此后,虽然没有管家的权利,但是在面对王夫人时,邢夫人也没有了原本的畏惧与自卑。
皇后原本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见贾母那么快的咬死,也不好再反口了。转念又一想,反正不是大选名额,一个宫女而已,这点面子还是可以卖给贾母的,毕竟她的亡夫贾代善在皇帝心中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索性好人做到底,直接到:“既然是荣国公的嫡亲孙女,那怎么也不能跟那些新进的小宫女似得,就直接到本宫这里做个女史官吧!虽然级别不高,不过本宫特许她可以带一个贴身侍女一同进宫。”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的贾母对此次进宫的结果是万分满意。
回到荣国府后,贾母命人立刻叫来了贾赦、贾政兄弟二人,以及邢夫人、王夫人两个媳妇,在把所有下人遣出去后,才跟他们把元春进宫的事情说了个明白。贾赦两口子对此毫不在乎,毕竟他们对贾元春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贾政之前因为被人嘲笑还在耿耿于怀,得知贾母的做法后更是举双手赞同,甚至暗想到“参加大选的闺秀那么多,皇子王妃的位置却只有少少几个,选中的几率跟难度,不亚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元春直接到了皇后身边做女官,就凭我儿的品貌才华,想要某一个好前程要比参加大选容易多了,要是再能由皇后出面赐婚,那……”贾政是越想越美。
只有王夫人,在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参加大选,居然是进宫做一个小小的女史官后,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手里的帕子更是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尽管如此,当着众人的面前她还不能漏出来丝毫不满,就怕贾母看到后不悦,只能强颜欢笑的附和着,指甲掐破手心,滴滴鲜血染红了手中洁白的帕子都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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