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神行佑看自己,纳尔西主动解释:“他会吵到这里的其他犯人,我们会将他转移到后面的监区,那里的隔音系统更好。”
神行佑也没有说什么,但他脑海中一直回想刚才的眼睛,红色的,整个眼眶下一秒就要流出液体一样的灵动的红,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他。
——你是来救我出去的么?
“砰砰砰——”
神行佑被一阵沉闷的,很轻的敲击声吸引,他望过去,就在刚刚经过的一间牢房里,有半个脑袋探出了窗户。
“啊,是我们的小茜西,”纳尔西迎了上去,冲里面的人打招呼:“嗨,小茜西,今天好么?”
神行佑认出来这是一个小女孩,头发梳成双马尾,一丝不苟,一双大眼睛正在看他。
“嗨纳尔西。”小女孩随口说,然后继续看神行佑。
“她是个孩子?”神行佑问。
“是第八区年龄最小的。”
神行佑忍不住问:“她犯了什么罪?”
纳尔西显然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微微一笑:“她目睹了母亲被父亲杀死。”
“克莱尔把这当做罪?”
“这是预防犯罪,要知道目睹这样的事可能会给小孩子造成心理创伤,从而诱发体内潜在基因组变化,毕竟她的父亲是个十足的罪犯。”纳尔西说,“家主大人,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真正犯罪才能关押的,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一种罪。”
神行佑没有说话,而纳尔西也在等,似乎在等少年发怒,不过神行佑只淡淡说:“继续走吧。”
纳尔西挑挑眉:“当然,都听您的。”
直至到第九区的门前,都没有再发生什么,神行佑也不想去看那些牢房里的人,谁知道又会看到什么老弱病残。
当纳尔西准备嘱咐神行佑几句时,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窗户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进去。”
神行佑和纳尔西纷纷转过头,还是半个脑袋,这窗户实在太窄,却也能看到室内冷气逼人,不过男声异常稳定:“这扇门里不是第九区,是罪恶,是恶,恶之罪!”
“家主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些异族精神多多少少都不稳定——”
“让他说。”
男声顿了顿,似乎知道无法阻止,“如果你一定要进去,记住一点,所见非真实,所见倾耳听,结果,选择沉默,或者反抗。”
神行佑要问问题,那半个脑袋已经离开了窗口。
“他是?”
“亚瑟,一向神神神叨叨的,家主大人不用理他。接下来就是克莱尔最值得骄傲的部分,第九区,25至27监区,关押极恶之徒,家主大人请处处小心,也不能与这些罪犯交谈和对视,他们之中有些会燃瞳自爆。”
燃瞳自爆是指一些特殊变异的异火族,通过与人类对视获取灵魂对调,然后自爆自身的身体来杀死寄居的人类灵魂,自己的灵魂存在在人类身上。
一般都是命也不要的穷凶极恶之徒,破罐破摔的杀人方法,但胜在防不可防。
“不过也不必太紧张。”纳尔西又说了一句。
门被打开,很快,神行佑就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第九区和第八区完全不同,不再是普通的牢房,而是全透明封闭室,每间室内都有至少三个穿着工作服戴着眼罩的人在里面,精密的实验仪器,手术台,四壁以黑色水泥为底色。
他们各忙各的,有的在操控仪器,有的在查看手术台的异族,有的背对外面手中忙活着什么,没有人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什么,甚至头都不转一下。
“欢迎来到克莱尔最大的宝藏,研究室。”
纳尔西得意洋洋地笑,说:“研究室成立于三年前,虽然时间不长,却已经有了很多显著的成就。”
神行佑完全没有想到,他甚至没有想过这里是这种情况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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