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芍不答,木鸢问陵游和天冬:“我和七星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七星一回头发现陵游神情也不对劲。
赤芍望着着陵游,颤巍巍地问:“我…我…师兄,川木香和川木通是你的仇人吗?”
陵游慢慢地转头看她,有些木然地点了一下头。
赤芍突然哭出声:“我…我…我确实算是他们的侄女…”然后又拼命摇头,“不!不!不!我和他们没关系!”
常棣突然插话:“你还记得当年你伯父要把你卖给窑子,让火烷真人给救了。你说的那个伯父莫非是…”
赤芍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王妃相当疼孩子,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纪的姑娘,能露出这种表情,想必受了很多苦吧。
柔声安慰:“赤芍姑娘,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方便,或许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
“谢王妃殿下,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然后给大家讲起来她黑暗的童年:“我的父亲和川木通、川木香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祖母,是当时川家主母,也就是川木通和川木香生母的婢女。”
“父亲一出生便不受待见,祖父还在世的时侯还好些,祖父一去世我们一家三口便不被当人看。撵到了后山的荒地上,不过父母勤勉,日子还过得去,可是…”
赤芍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半夏过去忙抚她的背安慰她,赤芍接着说:“可是,我的父亲突然染上重病,母亲没法子,只能去求他们。我们当时还想川家世代炼药,川木通和川木香又是有名的大夫,不管我们受到什么屈辱,只要能救好父亲…”
“可是我的父亲不久就死了!我后来才想起,家里侍从私底下说过川木香不是炼药的,她私底下是炼毒的啊!父亲的尸体我偷偷看到了,七窍流血嘴唇乌紫,他是被毒死的啊!”
众人皆是一惊,都听说他们兄妹是炼药的,原来川木香炼的是毒药啊。
赤芍抹抹眼泪,继续说:“父亲死后我又逐渐长大,川木通做了家主,母亲实在无法养活我,常常去求他…可是…可是…我根本无法想象,母亲是怎么求他的!”
“母亲每次回来都满脸泪珠,看到我就急忙擦掉,然后笑着给我勉强果腹的粮食。后来母亲越来越瘦,都脱了人形,便再也求不到粮食了。可母亲却没有让我饿到。一天清晨我去喊母亲,可母亲再也没有醒来…”
赤芍的泪珠已经不再流了,用轻的如同梦呓般的语气说道:“她是…活活…饿死的!”
赤芍望望天花板,语调波澜不惊地说:“母亲去世后,我一个人在后山居住,后来听说川木香被一个门徒给活活勒死了,川木通也去了别处。”
“我当时特别高兴,可是没想到,川木通并没有放过我。半月后的一天,我正在河边捕鱼吃,碰到了回来收拾金银细软的川木通,被他逮住卖给了人贩子,幸好半路上遇到了火烷真人。”
本就慈悲心肠的王妃听到一半就心疼不已,亲自下来搂住赤芍安慰:“可怜的姑娘,怎么受了这么多苦!”
屋中除了昌王一家四口,皆没了家人,各有各的苦,屋内气氛一片压抑。
赤芍面向陵游:“师兄,虽然我和他们有一点血缘关系,可其他再无瓜葛,我心中从未觉得他们是我的家人…川这个姓氏,我只觉得是一种耻辱!”
陵游扯出一丝笑容,打断她的话:”想什么呢?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知赤芍,不知川赤芍!”
王妃吩咐半夏:“阿夏,你带赤芍姑娘去洗把脸吧。”
木鸢并不了解川木通,七星虽然见过,但对他的了解也只是听水苏和鬼目讲过那些内容,皆不是很了解。
七星好奇的问:“这个川木通,早就臭名远扬了吗?”
昌王解释道:“这人原本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夫,后来突然名声大噪,但不是因为他的医术,而且被他救过的人虽然当时病好了,但一个月后就会暴毙而亡,人们都称他鬼大夫。依赤芍姑娘的话来看,川木香逃脱不了干系。”
昌王顿一顿接着说:“鬼大夫的名声传开后,便无人找他看病,他便开始明目张胆的抓百姓试药。他家财万贯,雇佣了不少打手。反抗打死,不反抗药死。所到之处民不聊生。朝廷派人追查,但他干一票就藏起来,然后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再出现。直到五年前突然消失,再也不见。”
众人听了皆倒吸一口凉气。
七星看向陵游:“陵游,你们…”
“什么?他叫什么?陵游?!”这次失态的是飞廉。
难道他们俩之间还有什么故事吗?
七星觉得自己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陵游并未报姓名,赤芍和天冬也都是一直称呼他师兄,七星真人和木鸢真人都是同时对三人下指令,也未单独喊他名字。飞廉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陵游虽然茫然,但也认认真真回答:“对,丘陵的陵,遨游的游。”
飞廉试探着问:“你入天河城之前,家住哪里?”
“白云山永安镇。”陵游虽不知所云,但还是一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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