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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友人打了个招呼,她慢慢从昏昏欲睡中醒过来。

“你是新日?”她明显心带惊奇。

“是我。”我笑着朝她回话。

“我叫许久,和秦三月是发小。”

“你好。”我朝她伸出手,她礼貌的回握了一下,随机松开了。她接过握提着的花束,便先走在了乡野的公路上,我慢慢的跟在后面。

她戴着一顶花式的草帽,草帽看起来像是自己编织的,在帽檐上系着一根淡粉色的丝带,乡间的微风吹拂,丝带轻轻摇漱,宛如天边不停息的游云。我不知为何在她身上瞥见了秦三月的影子,便想着秦三月会不会有血缘关系。这么一想,我就必须要问出口了。

我叫住她,她蓦然回头,帽子不小心掉到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来,拍了拍帽子沾到地面的部分,随后戴在头顶上问我。

“怎么了?”

“你的头发?”我惊讶的说,她的头发稀疏的几近没有,完全不像是个正值芳华的年轻女子,就拿我来说,虽说我不太打理自己的头发,可它们依旧长到肩部,并不柔顺却格外健全。

“哦。”她笑着摘下帽子,并说,“我和三月不一样,也没有女为悦己者容的对象,所以,我,不怕被别人看到。”

“你们得病了吗?”我紧紧追问她,我忽然理解了那一刻觉得他们相像的理由。秦三月和她都戴着一只足以遮住整个头部的帽子,步伐那份颤巍巍的样子也如出一辙。

她把帽子戴回去,面孔突然变得很忧愁。她沉思片刻,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答案,最后她说,“很难解释的病症,我们求访全国的名医也没能得到确切的诊断,但唯一确定的是这病症一旦出现就无法回转了,患者会在数年内内脏衰竭死亡,不知为何,病症末期头发会逐渐掉落。”她顿了一下,眼里储满了眼泪。她把帽檐压低,倒退着继续走着。

“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我还是很漂亮的,一头长发实在是看不够,早知道就把它们卖给理发店了,现在倒是很可惜。”她低声笑着说。

“你和秦三月是亲戚吗”我继续问她,像个好奇宝宝喋喋不休。我自己都有点厌烦,但她好像此行就是为了回答我的问题,所以一点异样都没露出来。

“是啊,我是他堂?不,表姐吧。”她这样说。

我点点头,接下来立马大跨步追上她,“他有提到过我吗?”

许久抬头转了转眼睛,又转过身轻快的走着步子,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她在前面,而我就像个不知所谓的追逐者,但手里的网兜永远无法触及到那种梦境般的东西。

“有的,他说很后悔没能和你说再见呢。”

“仅此一句?”我不依不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很久,对他来说,我是否只是一个楼上的女孩般的人物。我实在想知道,我必须要知道。现在能告诉我答案的人已经不是他本人,所以我无所顾忌,同时一种隐秘的想法也在心底生根发芽。就算得到我非我期望的答案,我也能用这不是他的本意来搪塞掩盖自己。

我心底已经创造了回答,却仍要追问别人,好像躲在壳子里的乌龟去确认壳子外安不安全一样。

“有的,有很多,他在死掉之前说了很多话,念念不舍的,但最终一段时间倒是无所留念了,你不用担心,他没有太多的遗憾。”

“那就好。”许久避开了这个问题,最终我没能继续追问下去,她像是不解人意的样子,只用华丽的步伐和亮丽的笑容回应我,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去问我在秦三月心中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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