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瞬。
谢朝姝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寒凉入骨的冷水,从头而下,心也停止了激动。
宋泉瑜根本不在意她,而是扭头在倾听身边的人说话。他眼眸露出温和,微侧身子,凝视着说话的人。
谢朝姝眼睛突然就红了。
她想过许许多多种二人相见的模样,甚至还幻想过宋泉瑜也回来了。
激动的、目不转睛的、亦或是似曾相识的……独独没有想过这种。
他没有波澜的一瞥,礼貌而疏离至极的微笑,连她离开都接受不到他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前世他扶起自己,眉眼的笑意分明真诚。那是初见,今日也是初见,为什么?为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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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衣少女回礼一笑,可以说是晃了很多人的眼睛。他们站在这一方,那少女容貌绝艳,眉眼秀丽。
宋泉瑜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所以他一个愣神,在触及她视线的那一刻就很快的礼貌一笑。
另一个俏丽少女上前来时,身边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人一身粗布深衣,虽然布料粗陋,但洗得很干净。似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那人在看到那场闹剧的时候都是面不露异色的,可以说是对洛中事务比较了解。
如此在这几位少女都离开之时,他也开口了,他状似遗憾道:“可惜这小姐伶牙俐齿,聪慧有加,又是倾城之姿,样样都好只是缺了最重要的一点。”
几人听到他这么说,颇不以为意的看向他,他被众人目视犹似不自在。
有人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瞧他这幅样子,直接鄙夷道:“我瞧那貌美的小姐倒是样样都好。你说的不好指的是什么?”
这人被质问,仿佛恼了,吸了一口气,故作大气的缓缓说道:“家世到底不如石小姐。”
“石小姐?黄衣的哪个?”有人问道。
有人冷哼:“那貌美的小姐一身行头没有哪里比那石小姐差吧?我瞧那一只耳坠子都够你吃一个月了,说这话你也不害臊!”
听到这些人不信他,他涨红了脸,激动道:“石御史,皇帝新贵!这为官,不就是看上面那位。”
他向天拱了拱手,表达着对天子的敬意,继续道:“信任谁?谁就有实权么。别说他们这些小门户的小姐,就是那相国,日后怕也是不敌的。”
接着他露出一脸鄙夷对着方才怼他的人说:“你只看她穿着,这洛中富庶之地,哪怕不是官家小姐,就是一带富商那一身也不是置办不起。可要和石御史比?哼。”他不屑的一哼。
若是他说这些话是形态自若,没有似这般一边鄙夷身边人一边又有对权贵的恭敬的这副冲突的怪异像。
说不定这几个人会对他肃然起敬,可惜他们听进他的话又如何?到底鄙视他的作态。
有人不再理他,反而对着宋泉瑜拱了拱手,笑道:“方才那石小姐可是对着宋兄频频示好呢。如此看来,宋兄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附和之声四起。
宋泉瑜方才一直在听那个人说话,自己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听。现如今话题突然转向自己,还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况且那人形容猥琐不足为惧,宋泉瑜已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忙对着众人推辞,道了别,就自顾下了楼去。
入洛中赶考的书生,对自己若是自信便会提前找好官场的老师,最开始宋泉瑜想得就是权倾朝野的谢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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