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摇头,看着两位比自己高出几许的堂姐道:“不必了,没啥好说的,就是你们姨夫说没钱还债了。”
福泰笑笑,立在一边不可置否。
福宁年虚长福安一岁,柳眉细眼,闻言瞪眼看着福安。以前也就算了,如今明明她才是当今圣上的亲女,凭什么要矮人一头被呼来喝去的。
“这关本宫何事。”福宁冷脸道。
福安看着她,一脸的人怎么可以没良心的神色:“这可是你们的亲姨亲姨夫。可怜本宫没有个亲姨亲舅的,不然定是要帮衬帮衬的。”
福泰尴笑,上前挽着福安的手臂,亲热地拉着她往里走:“可不是,咱们入府商量。”
福安抽回手,双眼看看福泰,又看看福宁忽地就兴奋了:“你们要替你们亲姨亲舅还钱?”
福泰福宁瞠目结舌,决没有。
福安招手沈钰,“快,快来收银子。你是要大通行的银票呢,还是银运转的?”
福宁恼了:“谁说要还钱了?”
福安讶了:“不还钱,若是上告到御前,平阳侯把郭家父子拿命换来军功封赏还了赌债,还不知皇伯父要怎样生气呢。”
福泰福宁两公主顿时默了,这一来少不得牵扯上她们的娘亲德妃。如今宫中新人不断,德妃的恩宠已是遥遥欲坠,断不能再出这等遭父皇厌恶的事了。
眼见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平阳侯终是出声道:“便拿这府院抵了债吧。”
“侯爷!”孙氏惊叫。
平阳侯冷冷地看着她,“你这么折腾这也是迟早的事。”不若给了沈钰,也算是他尊了母命。
平阳侯幺儿沈琪闻言骤然扑向沈钰,被侍卫架住后口中漫骂道:“这侯府与家产全是我一人的,你这个杂种,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面首,凭什么与我争!”
“污言秽语一派胡言!沈钰不过是在公主府作客。”远远的一侧猛然爆出一声断喝。
平阳侯醒过神来,“啪”地一下狠狠甩了沈琪一记耳光,“犬子无状,望公主恕罪。”
福安笑吟吟地道:“沈琪骂得是你这个当爹的,与本宫无该。本宫在意的是地契何时能见?”
说完目光炯炯朝一边看去,只见燕均秋横眉冷目地瞧着自己,虽冷眉冷眼的还是会为她说话,当即给了人一个大大的笑脸。
周遭的年轻公子一见她看向人群,纷纷遮面遁走,人一下子少了小半。
清俊的少年立在当下,更显得风姿绰绰,如静夜皓月,独一无二,令人神往。
福安满心欢喜,嘴角扬起,桃眼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平阳侯令人取来地契交给沈钰。
沈钰接过地契对福安颓然道:“麻烦公主明日请个中人来把这府坻发卖了吧。”
福安桃眼微眯,对沈钰竖起大拇指,“有骨气。”
平阳侯直愣愣地瞧着沈钰,满脸失望难掩之色。
福安道:“侯爷若嫌吃亏,趁着今儿两位姐姐在,让她们作个中人,替侯爷向孙家讨要讨要?毕竟舅舅虽重要,但姨母也是亲的,不是么。”
平阳侯慌忙道:“不敢。”
胆小怕事。福安撇嘴,“那算了。”
福宁见不得福安这副强人所难的张狂样,欲要上前说倒,被福泰拉住,悄声道:“这事即便到了御前,受牵连的也只会是母妃。”
福宁望着站在福安身侧的沈钰哼道:“这沈钰平日里倒看不来,这回傍上她了。”
福泰的眼光却顺着福安的视线向人群里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清矍少年的翩翩身影,挑眉道:“倒是好眼光。”
行云书院要举行一年一度最为热闹隆重的马球赛。
甲班参赛的名单里没有福安,连带着往年都有参赛的燕均秋也没有。
福安大为不悦,明明她与均秋的骑射是甲班中最好的,为何反而被除了名,她当即找上了刘院长,要求加上她与燕均秋的名字。
刘院长笑了笑道:“如今日头颇晒,这马球赛实在不是个好玩的,再者公主乃金贵之躯怎可与那些皮糙肉厚的学子们比试。”
福安瞧了瞧站在几步远的燕均秋,翠竹之下,公子翩然如玉;又眺了眺远方亭中,众学子们白衣蓝巾,个个俊俏。实在当不上皮糙肉厚一词,遂狐疑问道:“院长莫不是嫌弃本宫?怕本宫与你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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