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的主宅中,顾远山神情凝重,坐在主位之上,在他面前的是两排长长的顾家人,他们同样面无表情,屋内略显昏暗,气氛沉重得十分吓人。
顾远山看着这些黑压压的人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道:“关于最近发生的这件事,你们是怎么想的,都说说吧。”
“他这是想和咱们硬碰硬,”屋中一个看着年纪已经不小的男人沉声说道:“看来,他觉得找到一个关键之人就万事大吉了。”
顾远山看着自己的这个侄子,目光中透露着赞许,却没有在表情上显现出任何变化,“既然说到这个人,我更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来到宁京的。”
这下子,原本寂静的屋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阵的窃窃私语,满屋的顾家人都有些躁动,不安地转动着他们的头颅,顾远山看着这阵骚动,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成何体统。”他在顾家积威极重,一句话说出,屋中立刻就安静了下来。顾远山在人群中寻找着目标,一双鹰眼锁定了位置稍远的一个年轻人,“顾裕,此事应由你负责,你来说一说吧。”
叫做顾裕的年轻人面对周围人忽然投来的目光,显得有些紧张,他局促不安地清了清嗓子,道:“我最后一次收到有关于此人的消息,便是此人疑似居于秦氏别院,但这条已经被证明是假消息了。”
“这条之前的呢?”顾远山摩挲着拐杖上的龙头,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就比较久远了,”顾裕思索了片刻才回答说:“在中远山。”
这三个字仿佛勾起了顾远山的兴趣,他抬起头来,目光中隐隐有一丝兴奋,“真是老了,我竟然忘了还有这回事。”
屋中其余人都被他忽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顾远山看着这些人迷茫的表情,在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中远山那群乌合之众还在咱们手里。”他将目光投向屋外的晦暗天空,语气中不知为何有着几分萧索,“那人一直在探问中远寨的消息呢。”
“祖父真是深谋远虑,”顾远山的一个孙子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应和着,“有这些匪人在手,便是最好的诱饵。”
“不错,”顾远山的眼中终于带上了几分笑意,“放出一些消息,我们等着鱼儿上钩吧。”
与此同时,姜清岚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着什么。
她又回到了姜府之中。原本姜府已经被封充公,是秦承曜又将这座宅子赐给了姜清岚。现下她正住在自己从前的卧房中。
她来的匆忙,又无心布置,屋中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放,颇有几分家徒四壁之感。整个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张极大的书桌,上面凌乱地摊放着一堆堆的宣纸,书籍和信纸,还有一些画了奇怪线条的白纸。有些甚至已经从桌上垂下,正随着风微微摆动着。
姜清岚在这些东西的中心,头也不抬地写着,在她的左手边是一沓整整齐齐的白纸,与桌上的凌乱形成了非常明显的对比。
她一边写,还一边拽过桌上的一些纸反复对比,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原来,前几日沈雁之刚能下地走动,便带着姜清岚将自己之前转移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遭,两人算好了时间,此刻姜清岚正在推算着所有有可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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