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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虚弱的抬起手,指了指腿部。

火照顺着妇女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阿娘枯瘦的腿部增添了一块狰狞的伤,右边小腿腿肚上的一大块皮都被掀掉了,露出了血淋淋的肉,肉里面还横七竖八的插着一些小小的黑色的木屑。她只感觉双眼似是被什么糊住了,眼前尽是泪蒙蒙的一片。

火照吸了吸鼻子,继而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强忍住不断往外翻涌的泪水,哽声说道:“阿娘,你先别动,”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劲,她继续说道:“我这就来替你清洗伤口。”说完火照欲用手把木屑弄出来。

“别动!”妇女厉声喊道,这一喊似乎用去了她全部的力气,喊完之后,妇女斜躺在卧榻上虚弱的喘着气,她看了一眼呆愣的火照,断断续续的解释道:“有……有毒。你……去……去……隔壁的……爷爷那里……借酒……呼呼呼……记住……白酒。”说完便昏了过去。

火照跌跌撞撞的站起来,飞奔至隔壁,她前脚刚踏入院中便慌声喊道:“李爷爷!李爷爷!您在家吗?我要跟您借一坛白酒,您在吗?李爷爷!”

“诶,在呢,发生什么事了火照?怎么这么慌张?”

“来不及跟您解释了,您还有白酒吗?”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拿过来。你别着急,爷爷这就去拿。”说完老人便往后院走去。火照也紧紧的跟着来到了后院。

“这可是我窖藏了多年的好酒,你可当心别洒了。”老人一边宝贝似的缓缓搬起一坛酒,一边说道。火照见李爷爷突然这般缓速,便也顾不得礼数一把夺过酒坛,随后便一溜烟似的往家跑去,只留了一串话在空中盘旋:“李爷爷,对不起,事出紧急,如果有剩余的话我给您送回来,放心!我会还您一坛更好的酒。”

“慢点,别摔着,你这孩子,怎么跟土匪似的。”老人朝着空气喊了喊。

回到房间后,火照小心翼翼的将坛中的白酒倒入木盆之中,然后用干净的白布在酒中蘸湿后轻轻的拂拭着妇女的伤口,擦干净后火照又找来上次没用完的消毒的草药,捣碎后敷在了伤口之上,随后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伤口处理好后,妇女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看着此刻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阿娘,火照心中隐隐的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平时干农活阿娘也总会不小心伤到,可她从未像今天这般慌张担忧过,只因为近几日她已经连续作了好几天的噩梦了,而且这些噩梦都是同一个内容:她梦到阿娘躺在她的怀中死去了。每天早晨她几乎都是在痛哭中醒来,她也曾告诉阿娘这个可怕的梦境,可阿娘只是笑着安慰她说只是个梦而已。她也希望那只是个梦,可那梦是那么的真实,梦中传来的尖锐的痛感几乎就像是在现实一般。她好害怕,她怕哪天这个梦真的实现了,那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呢,似乎是本能的,她对孤寂有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怯惧,阿娘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想阿娘就这么死去,她不想从此孤零零的活在世上。

“阿娘,以后由我来保护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火照握着妇女的手喃喃道。此时外头已是暮色低垂,虫鸣之声此起彼伏的响着,听着窗外的蛙声,火照只觉得眼皮沉沉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随后便昏昏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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