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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涯戈围了个场子，弄了一堆人来陪岳锋雄热闹。

岳锋雄是热闹生的，一见到热闹就不记得自己叫岳锋雄，而以为自己是音乐雄蜂。要玩出把房顶掀入宇宙的气势。

里面太吵，季涯戈脱个闲出来，站在走廊里电话遥控业务。

正说到筹备的电影里，太空会战那个场面太大，特效不花个两三千万弄不下来，能不能将三个大规模会战改为一个时，看到一个男生，站到自己几步开外，一直对自己微笑。

季涯戈就转了身，继续通话。通话完了，回头，看男生还站在原地，对自己笑。

季涯戈就招了招手，把男生叫了过来：“你还记得我？”

男生点头：“季总嘛。咱们上次在郭氏的家族尾宴上见过。”男生说完了，想了想才道：“您也记得我？我记得我没跟您说话。”

季涯戈微笑，既热情又矜持的，难为他是经纪，而不是影帝，把亲切与泱泱自若都表达出来了，还让人不觉得矛盾和生硬：“丰动公司林总的公子，林普照，谁人不识？你与林总一样，让人印象深刻。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现在在上大二？今天不用上课吗？”

林普照眨眨眼：“逃课了。发小聚会。“他又眨眼，底音带局促：”他们一帮小屁孩，玩的都幼稚。我瞧不上，出来躲躲，这不，就遇上季总您了。您那儿有空位不？”

季涯戈抬起眼，在林普照的脸上盯了一会儿，眼里明光闪烁的：“可以。你来吧。”

林普照进了季涯戈的包间，是最大的包房，带中央舞台，一个妹子正在唱《GEE》，底下一群吼的，舞呢，舞呢，光唱不跳就不要唱了，没听头。

妹子也不示弱，一伸胳膊一扭胯就跳上了。

底下人跟着乱扭。林普照看着起劲儿，也跳了两下子，动作标准。

季涯戈对林普照说：“自己找地方坐。”

林普照说，“你坐哪儿？”

季涯戈就在舞台偏里的一个小敦上坐了。

林普照就去搬了个敦子过来，肩并肩地跟季涯戈坐在了一起。

季涯戈：“去唱歌吧。”

林普照沉吟了一下，答：“好呀。到时献丑，季总你别笑话。”就点了歌。

季涯戈突然说：“娱乐业从外面看五光十色的，挺吸引人对吧？外面看着多不带劲儿，参加进来才够味儿，对吧？”

林普照被问的有点懵。

他其实不是偶遇的季涯戈，他是知道季涯戈在丰动林悦唱歌后，紧急攒了几个朋友，赶过来制造了个偶遇的机会，为的就是想捧娱乐业的华丽大饭碗。

本来还想着怎么把想法说出口，没想到季涯戈抢先问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既然已经被看穿了，干脆也不谦虚，直接就答：“反正挺吸引我的。”

季涯戈翘起了腿，从衣兜里摸了摸，取了支烟出来。

林普照去取了火机过来，季涯戈却让开了。

只将烟夹在手指，来回颠倒着，手指灵活，把那支烟转成游乐场的大摆锤，跟斗机或者极速风车，他的手指已不再是手指，而是有着仙气的表象和魔幻的内在的活物。

其实要看透这些小帅哥的心思很简单，他们还没学会隐藏自己，所有的情绪与念想都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偶遇制造的很刻意，这么生拉硬套地往上凑，除了想利用他这个经纪人的身份外，不用做他想。

季涯戈没少遇见过对电影事业无限憧憬的热血青年，淡淡建议道：“去考电影学院吧。”

林普照笑：“没考上。”

季涯戈：“你知道没考上的原因吗？”

林普照：“老师们说我眼里没戏。”

季涯戈将烟停了停：“啊，这样。”

林普照双眼热切：“但我想入这一行。我觉得我能行。季经纪你给我个机会吧。”

季涯戈：“你怎么看科班出身？”

林普照：“都是教条的产物吧。当然也有好的，但演起戏来很模式化，放不开，非得演个几年了，才能脱了身上的教条味儿，你瞧现在最红的林晓筱、向襄，不是科班出身，反而刻画角色更不落俗套。”

季涯戈啊一声：“林公子的确有些见解。一会儿听你唱歌。”

林普照：“我唱得还不错。您到时别见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