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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这一睡下,直至黄昏,也不曾醒来。淮生请了宫里的老太医来,老太医诊了脉只摇头,没有一点法子。又请了季雨都里的各个名医来,一一没有法子。右相府急成一片,淮生瞧着床上的落雪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是时,门童一路跑过来,喊道:“北堂神医来了!北堂神医来了!”淮生听了,忙站起来,道:“快请了进来!”未多时,管家请进来一个白衣裳的年轻公子,那年轻公子背着一个医箱子,一身文雅气。这正是神医北堂了。淮生曾见过北堂,当时,落雪采了寄魂红花回来,奄奄一息,恰逢北堂过大佚,救了落雪。

“北堂公子,淮生见过了。”淮生见了礼,北堂一笑,道:“见过右相。北堂受人之托来贵府,听闻贵府表小姐有恙。时间紧迫,容北堂察看。”

“北堂公子请。”淮生请北堂来到落雪床前,北堂一看落雪眉间隐隐的红光,正是无玉留下的那一丝灵力。笑道:“右相不必忧心,表小姐定然不会有事的。”有北堂一句,淮生心定了大半。北堂从医箱取了颗药丸,道:“给表小姐服下这一颗,明日晨时便可醒来。”

淮生赶紧让丫鬟喂落雪服下那一颗丸药。北堂道:“表小姐无甚大碍,好生歇息便可。还请右相宽心。”淮生道:“北堂公子一路赶来,想必不曾好好歇息。”北堂一笑,得了无玉的令便急急赶来,路上半点不敢多歇息。

“这边请。”淮生伸袖引路,北堂也不推脱,应了一声,与淮生一齐出了房门。走在廊间,淮生思及方才北堂所言受人之托,倒不知是哪一个有这么大的牌面来托皇权不惧的北堂神医。问道:“不知北堂公子受何人之托?”

“不瞒右相,北堂在无玉公子底下做事,此番来正是受无玉公子所托。”北堂一笑,道。淮生听罢默了会,面色难辨。

这一厢,鹤枯得了右相府里的消息,来告诉无玉,北堂已入了右相府。无玉攥着书本,神思却不在那书上。放下书本,道:“北堂看了一遭,可有什么?”

“大约是无甚大害,未施针写药的,只叫吃下一颗药丸。”鹤枯瞧魂不守舍的无玉,说道。无玉道:“知晓了。”鹤枯道:“公子可要过去瞧一眼?”

“瞧什么,有什么好瞧的?”无玉轻声说道。鹤枯应了一声,静静退了下去。

夜间,北堂来了无玉院子,见了无玉,行了一礼,唤了声公子。灯下看着书的无玉抬头看一眼,道:“她可还好?”

北堂一笑,倒是头一回听自家冷心冷情的公子挂念别家的姑娘。道:“公子可是担心落雪姑娘?”

“那孟浪女用寄魂红花保本尊一魂,由不得不担心。”无玉轻声道,墨眸一敛。北堂眉一挑,道:“北堂曾恰巧给落雪姑娘看过一脉,只知姑娘身中寄魂一毒,未曾想,姑娘保的竟是公子的一魂。”

无玉瞧着烛火,生生默了。烛火那般明亮的颜色,与落雪的一身红衣裳的颜色一样亮眼。

“可有法子逼出寄魂毒?”

“北堂有法子。到十五日,月圆灵盛,百阴暂衰,是逼出极阴的寄魂毒的好时机。不过,逼毒不出则有命忧。今日是五日,还有十日。北堂会给落雪姑娘配副药,好好调养身子,抑制寄魂毒,但服下这药,同时更会抑制体内武功,一日便要少一成功力。”北堂说道。

“逼毒不出,真有命忧?”无玉轻念着,墨眸一荡。北堂道:“若逼不出,落雪姑娘必遭反噬,不保命矣。公子一魂破散,恐也不安生。北堂请公子三思。”

无玉默了。一时想起落雪的笑容,纯澈干净。只看那一面,任谁也不知那笑容掩下的蚀骨穿针之痛。她那一句,给她来一剑,也不会吭一声。听得无玉心疼。无玉知晓她很疼,却从来不敢喊一声疼。

思量些许,无玉点了头,北堂看他侧脸如画,牵唇一笑,无玉的决定向来不会是错的。

“北堂知晓了,这便回去把药配了。”北堂说罢,身形一闪,没了踪影。风拂动烛火,影闪眼过。无玉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靠近桌上那一束烛火。炽热的烛火掠过指间,疼如针刺。无玉墨眸一敛,或许,落雪受的苦是这疼痛的千倍万倍。

第二日,落雪果真醒了,守在床前的丫鬟兴兴喊了几声菩萨保佑。一个院子的丫鬟听了声跑过来,睁大了眼睛看落雪。落雪笑了,道:“一个个的,都这样看我做什么?当我睡死过一般。”

“表小姐,你可昏了一天一夜了。”一个丫鬟说道,落雪一愣,以往毒发之时,顶多昏个半天,别人也看不出疑处来。怎么这回昏了这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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