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厢,一辆车马在左相府门前停下,正是无玉的马车。鹤枯从辕座跳下来,喊道:“公子,到了。”听了声,落雪掀了车帘,看得一对石狮子,凶狠威严的模样。这是一个府邸,光是门面便大许多。牌匾上写着左相府三字,落雪看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三年前,落雪在南国过了一段时日,离南国之时,南国只一个右相淮生,没有左相,更遑论左相府。
“呆什么,快下来。”无玉先下了马车,对落雪道。落雪盯着无玉,道:“这左相府怎么来的?”
你问我?这左相府自然是一砖一瓦建造来的。”无玉笑道。落雪黛眉一蹙,自她入了大佚皇宫,不理世事已三年之久。便是这面前的无玉公子,也不知怎么就在南山镇冒了出来。
“你这般瞧着我做什么,我凭着天地良心,可没做什么错事。”无玉浅笑道。落雪没说话。无玉看她还瞧着自己,怪异得很。倾近了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身子莫不是还未好,这般怪异。”
落雪摇了摇头。无玉看落雪的脸,她那双盈润的凤眸看似清澈,细看却混混沌沌的,由不得人窥探瞧清,笑道:“那你先前疼的是什么?”
“心疼。”落雪看无玉墨玉般的眸子,不动声色地说道。无玉一笑,没有说话。
左相一行人从府里出来,看得无玉与落雪二人如此亲近,各自一惊。再看清落雪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由晃了神,不知人间竟有此倾国倾城之人。
鹤枯看左相府来了人,转头高高喊了声公子。方要下马车的落雪给这一声吓了一惊,一脚踏不稳,栽在无玉怀里。无玉看怀里的落雪,牵唇一笑,温声道:“小心些。”
落雪应了一声,从无玉怀里出来。抬头见左相府前一行人脸色各异瞧着自己,也不躲不怯,展颜一笑,霎那芳华绽放,风华绝代,摄人心魂。当落雪与无玉与一同站着,尤是惊若天人,美似画中。
一时暖风起,拂乱了落雪三千青丝。无玉伸手将落雪鬓间乱发别至耳后,道:“这天可觉得冷?”落雪摇了摇头,四月中的天虽早晚有些凉,白日还是有些热的。
无玉与落雪走过来,落雪转头,蓦地看得左相府对门的右相府,抬脚要去,给无玉拉住了,道:“往哪里去?人可先在这一边。”落雪看左相府前的一行人,笑着点了头,与他一同来到左相府前,屈身行了一礼。
“无玉见过左相大人,钟离小姐。”无玉浅笑道。左相亦回了一礼,道“无玉公子不必多礼!”说罢又瞧了眼落雪,笑问道:“不知姑娘是……”落雪笑而不语,无玉道:“落雪姑娘是右相府的表小姐。”
“原是右相府的表小姐,失礼失礼。”左相又行了一礼,落雪亦回了一礼。
右相府的小厮更晚些才得了消息,急急往府里报了。淮生得了消息,放下手里文书,起身往外去。来得门外,看得落雪一抹殷红纤影,喊了声雪儿。落雪回首,瞧见淮生,笑着唤了句表哥。淮生前来,礼了身子喊左相大人,又对无玉行了一礼,道:“此行多谢无玉公子。”
“淮公子言过了。”无玉一笑,道。寒话几句,淮生辞了一众人,带着落雪回右相府。踏进了府门,淮生问落雪道:“长途而来,可累不累?”落雪笑道:“累的。”淮生看落雪面色较之前更添红润,这一路来,定给无玉仔细照料着。道:“偏生你说不好,瞧你的面色比前些日子还好呢。”
落雪笑了,没有说话,这一路,无玉上了心思,天天变着样法似的弄来大江南北各色的吃食,又是哄来又是逼,让落雪吃下不少,身子不好些才怪。
钟离丝锦看落雪一抹殷红影愈远,水眸一荡,黛眉轻皱。不料微有察觉的落雪蓦地回首,对钟离丝锦牵唇一笑。落雪的笑容干净纯澈,竟无一分杂质。钟离丝锦亦笑了,美得如此倾国倾城的落雪,由不得人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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