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班里的活跃人儿三丰又跳出来了,“放学后,我帮你去看看吧。”
事情随即弄清楚了,那是木沙的获奖通知书,不知怎么阴差阳错地寄到了村委会。也不是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木沙不过得了个三等奖,但多少可以回答起初的疑问了。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大小喇叭,回家的路上,就连街边理发店里的时髦女人也叫住木沙,招呼道:“木沙,听说你的作文得了奖,还把获奖证书寄到了大队部,真是了不起啊。”
面对这个半陌生女人的热情,木沙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在车上胡乱嗯了一声,就又低了头,蹬车子的脚暗暗加了几分劲儿。
夜深人静,木沙坐在方桌旁边,慢慢地打开了那封来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并没有想象中的心潮澎湃。她平静地坐了一会儿,又把三等奖的结论证实了一次,最后目光落在信尾那一排五个红印章上。木沙眯着眼,来来回回审视着印章里的红字,揣测着这个三等奖的分量。她终于有点高兴起来,这是第一次获得学校之外的肯定。而且照老师所说,她的文章还会被印成铅字,和别的获奖作品结集出版。哪怕这是一个透过放大镜才能看到的进步,对木沙来说,无疑也是里程碑式的。
木沙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木扁在庙会上给她买的笑话集子,翻了两页,就手托着下巴,愣愣地出起神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愿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第二天,老师告诉她,要想作品变成铅字,需要掏七块钱的印刷费。
什么?获奖了作为奖品,想要得到还要掏钱?她还听说,别人要买也是可以的,不过要比他们多掏三块钱。
此时,这场竞赛的神圣性又在木沙的心里跌了几个跟头。什么玩意儿,不会是变相刮钱吧?
木沙首先想到木母是不会为这事拿出七块钱的。
“你回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如果要参与的话,明天就要把钱带过来了。”语文老师说。
有什么好商量的呢?为一根三块钱的钢笔闹了一次离家出走,莫非还要再任性一次?
可是铅字的名字微弱却不屈地散发着诱惑。
“爸,我妈还没回来吗?”木沙放下书包,走到院子里的灶台旁边,捡了两根木柴塞进火膛,随口问道。
“她去买农药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你回来的路上没看见她?”
“没有。那我去接她啊。”
“随你吧。”
木沙来到村口,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从路上走来,虽然看不真切,木沙还是认出了那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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