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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踩了两脚,见那家伙已爬不起来了,转身便要去帮李强。刚刚转过身,一只酒瓶就砸我头上,只听咣的一声,脑袋剧痛,眼冒金星。我连退两步,看见打我的是那个女人,此时又高举酒瓶向我狂扑而来。我看得准确,待她酒瓶将落下时,低下身子猛扑上去,将她拦腰一把抱住。女人一瓶子砸在我背后,已使不上力。我双手一紧,贴胸搂住,脑袋用力对她脸上撞去。那女人被我箍住脱不得身,脸上被撞个正着,顿时皮开血溅,尖叫一声,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我扔下那女人,转头看李强时,他与另一个家伙正抱在一起,滚在地上打成一团。我几步赶上,对准那家伙脑袋一脚踢去。那人吃痛松手,李强翻身便起,扯住那人双脚,使劲一下拖得笔直。那人还待挣扎,我早已抬腿对准他裤裆,一脚踩下。只听得如杀猪般连声惨叫,李强松开了手,那人在地上痛得乱滚。

放倒这三人其实并没用多长时间,也就两三分钟。这时打胖子的那俩家伙听到同伴惨呼,早已住了手,往这边赶来。我与李强怪叫着向他们冲去,那俩人顿了顿,忽然转身就逃。我俩狂呼着紧追过去,那两人没命的向前狂奔。追到胖子倒下的地方,我停下脚步,伸手去拉胖子,问道:“没事吧,伤着哪里了?”

胖子哼哼唧唧的挣扎着爬起来,嗞牙咧嘴的说:“没什么事,老子踩坑里摔倒了,要不然才不怕他几个,被踢了几脚,小伤。”

这时,李强追了几步也停下来了,返身向我们走来。到跟前问胖子没事吧,胖子说:“没事,回宿舍吧。”李强对胖子说:“这群家伙听口音是你老乡,四川人,这地方四川人多,结帮拉派的,肯定会找回来,咱们不能待这里了。”

胖子不以为然的说:“不是我老乡,我是贵州的,四川人怕啥,他们又不知道我们住哪?”李强说:“你蠢啊,前面小店一问不就知道吗?”我说:“李强说的不错,至少今晚不能住宿舍了,明天偷偷回来看下情况。”胖子哭丧着脸说:“那这大半夜的,去哪里睡呀?”李强说:“去麻地村,那有家录像厅,5块钱看通宵的,到那去睡。”

我说:“要去赶紧去吧,太晚了怕不肯开门了。”李强说:“走吧,去把黄毛带上。”

我回头看了看山脚,那两男一女还躺地上没起来,却没有再叫唤了。估计也没多大事,怕我们再打,躺那装死。

事不宜迟,我们三人快步走到宿舍门口。门紧闭着,从窗口看去里面没一丝灯光。我拍了拍门,叫了几声黄毛,里面没半点回应。胖子说:“龟儿子吓傻了吧,他妈的,都是这叼毛惹的。”李强跟着叫了两声,黄毛听出是我们声音,抖抖索索的过来把门打开。

李强把情况给黄毛说了,让他跟我们一起去麻地。黄毛却死活不肯去,说录像厅太乱,万一那些人找去了咋办,在宿舍关紧门不怕的。又劝了几句见他不肯走,我们也没办法,只好随他了。

走出巷口,见那小食店已门户紧闭,外面一地狼藉也没收拾。我们快步跑过街道,在街尾转入一条巷道。巷道再出去转到另一条街道,然后到街尾的市场,从市场左侧一个坡道上去再走五百米,就是麻地村录像厅了。

一路上路灯晃亮,但到处都没人踪,四处静悄悄的。

录像厅大门虚掩着,门头有个小灯泡亮着一点点光。我们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喊进来。进门后是个过道间,摆了张长条形木桌,木桌后是个旧沙发,沙发上半躺着一个胖女人人,胖女人身后是一扇门,挂着厚厚的黑布门帘。李强掏了十五块钱给她,她摆摆手说:“进去吧,明早七点钟前出来。”

一掀帘子,里面暗乎乎的,我们摸索着走了进去。前方屏幕上不知在放的什么片子,画面上一个女的在与几个彪形大汉大打出手,甚是激烈,但是没有声音。借着屏幕上的光亮,我适应了里面的黑暗,里面人并不多,我就随便找了个座位。座位都是双人皮沙发,方便睡觉,当然包的都是假皮。我半躺下来时,李强与胖子也在我旁边找个位子躺下了,都不想说话,默默的看着无声的影片,一下子却也睡不着。

影片中打得煞是精彩,那女的是大杀四方,把一群大汉打得狼奔豕突。胖子小声的说:“我日他先人,这婆娘是谁,比成龙还厉害些。”李强说:“大岛由加利,你都不认得吗?”胖子说:“啥子,日本婆娘呀!”李强说:“是啊,这女的很能打的。”胖子嘻嘻的笑,笑着可能扯到被踢的伤处,又忍不住唉哟一声叫唤起来。

突然有人骂道:“操,他妈的不要讲话,睡觉。”胖子立刻闭嘴,过了会然后可能又觉得没面子,又故意开口哼起来。我一脚踢他沙发边上,骂道:“想死吧你,还嫌事不多是吧?不要哼了,睡觉。”胖子见我骂他,不敢再出声了。

我静静的躺着,眼睛盯着屏幕上,却根本看不进去演的什么剧情,脑海里胡思乱想着事情,却理不出个什么头绪。

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还不知对方是什么人来的,现在宿舍也不敢回,明天上班还不知道怎么办。从六月初学校一放假,就来了深圳,到前几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工作,现在估计也不太好干下去了。在家里带来的钱早就用完了,这些天都是用李强的钱,他姐姐隔三差五会给他一些钱用。我计划是等干满两个月就有工资发了,可以还点给李强。我又想,班还要上的,上班的地方那些人应该找不到,暂时晚上不回宿舍住就是。也许他们找两天就会放弃,也许根本不敢再来找事,也许根本打听不到我们住那儿,或者黑灯瞎火中打架,根本记不住我们是啥样子。看清楚我们几个的只有巷口被我打趴的那个赤膊男,但他喝醉了,估计记不住事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迷迷糊糊的睡意袭来,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沙发太短,睡下脚都伸不直,只能半躺半蜷的歪着。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睡梦中总觉得有人要来报复我,猛然惊醒,睁眼看看眼前一片朦胧,只有头顶闪烁着一些微光,那是屏幕在变幻着,然后没半分钟又睡着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醒与睡,到后来又一次惊醒时,录像已停止放映,厅里面一片漆黑。边上有轻微的鼾声,肯定是胖子。实在困得不行,眨眼间我便又沉沉的睡着了,这回倒踏实了,也没做梦,睡的甚是香甜。

也不知过了多久,“起来了,都起来了,天亮了。”一个男声在喊,把我叫醒了过来。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左右一看,却发现李强与胖子不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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